“啊?”姜萝装傻。

“前些日子,你不是上过皇后的宫殿吗?明面上你可是她的人了,怎么还敢和我碰头?”

姜萝眨巴眨巴眼,犹豫间,又被塞了一口橘子。柔贵妃好似在刻意堵她的嘴,劝姜萝小心说话。

小姑娘呶呶嘴:“如果我说,我和您一见?如故,很有缘分,您信吗?”

“阿萝真是个妙人呀!”

“好吧,贵妃娘娘,我和你说一句掏心窝子的实话。”姜萝拢了拢膝盖上的毛毯子,“皇后将我和二皇姐哪个都看成是宝,轻易不想?抛弃其中一个,看着是惜才,可明眼人都知道,她分明是骑驴找马,吊着我俩。与其等待皇后的押宝施恩,倒不如心一横,跟着您过日子,好歹您在阿萝微末时便朝我伸出了手,我不会让您看走眼的。”

话说得好像看准了柔贵妃,宫里没有蠢人,姜萝不说,柔贵妃也知她是料准了姜敏投奔不了自己?,这个坑位,姜萝便打?算亲自填上了。

柔贵妃点了点姜萝小巧玲珑的鼻尖:“阿萝说话怎么小大人似的?你既然?一心要报效我,我也和你说一个秘密。”

“嗯?”姜萝捻了一瓣儿橘子咀嚼,“其实我对?您的秘密不是很感兴趣,您不说也可以?。”

柔贵妃被她逗笑了。她挪来刚才喝剩下的药碗,问:“你猜我喝的是什?么?”

“我猜不到。”

“避子汤。”柔贵妃那双春水眸子锐利非常,她冷笑了一声,“昨夜你父皇宿在待霜园了。哦,阿萝若有心,对?外打?听一声都知晓,我当初身体不适,很难再有孕。幸好,那是我生?养了你四弟姜河以?后发生?的事我啊,再不能怀胎了,这一切都拜皇后所赐。皇后以?为我不能生?养,但其实,是我背着她偷偷服药,不愿有孕罢了。”

皇后想?看到什?么,柔贵妃就成全她。

这些鸡零狗碎的絮烦话,计较起来又是一桩陈年旧事的恩怨。

姜萝没有刨根问底,只天真地开口:“既然?是骗人的,您何必还照着皇后的心思去做?娘娘再次怀有身孕,不好吗?多子多福,皇后也会因您的福气而?心生?忌惮。”

柔贵妃揉了揉姜萝柔软的乌发,她怜悯地看着女孩儿,道:“这是我藏的底牌,人总要多为自己?筹谋一些。况且,一个孩子就够我筹谋得焦头烂额,我哪里还愿意再保一个?”

“您告诉我这事,不怕我转头抖给皇后听吗?”姜萝也试探着开了个玩笑。

“都这把岁数了,抖就抖呗。她要是知道了,一准儿吓得夜里都不敢入眠,亏损的可不是我的身体,我着急忙慌做什?么?”柔贵妃挑眉,“阿萝,今儿我给你上的这堂课,你可听好咯。即便是托底的秘密,也得是不怕人往外说道的辛秘。没有把柄落人手里,才能在吃人的内廷所向?披靡。”

“您真是阴谋、阳谋境界里的行家。”

“噗嗤,你呀!小人精。”柔贵妃又慢条斯理剥起橘子了,这一回?,她还气定神闲择下了白色丝络。

姜萝挨过去,搜肠刮肚出一句真心话:“贵妃娘娘,今时不同?往日,您高升了,足够和皇后分庭抗礼。您不觉得……再有几个孩子也很好吗?”

柔贵妃难得收敛了笑,叹息,“后宫局势已定,不大可能有其他孩子出生?了。”

“嗯?为什?么呀?”姜萝呼吸一窒,她再聪慧,也理解不了这个活人像死人的皇宫。

柔贵妃勾唇:“皇后不会让后宫的局势更乱了,我也不会。而?眼下已经长大成人的皇裔,皇后不敢乱碰,这也是我愿意送给皇后最后体面的原因。她可不笨呢,要是你四弟有个三长两短,皇帝定会头一个怀疑她。如今时值天家暮年,皇后动河儿,失了圣心,让我坐收渔翁之利,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