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白国富看向其中的一个女知青胡小梅,这姑娘看着比较老实:“胡知青,你说说,上周五下工后,你看到什么了?”
胡小梅被点名,吓得一哆嗦,脸涨得通红,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自己洗得发白的衣角,头埋得低低的,声音细若蚊呐:“……是……是上周五下工时……天都快黑了……我……我走得急,不小心撞到了李知青……他……他手里拿着的书掉地上了……然后……然后从书里……飘出来一张折起来的纸条……”
她越说声音越小,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我……我帮着捡起来……不小心……不小心瞄到了上面……上面写的字……”
她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上面写着……写着……‘想……想嫁给李知青’……落款……落款是……是‘王玉娇’……” 最后三个字,她几乎是嗫嚅出来的。
人群瞬间哗然!像烧开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
“听见没?听见没?!”
白翠芳猛地一拍大腿,差点从王玉雪身上蹦起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狂喜和得意。
“人证物证俱在!铁板钉钉!这还有假?我看你这死丫头还有什么话说!现在立刻给我……”
“哦?”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王玉娇非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突然轻轻地、甚至带着点玩味地笑了出来。
那笑容在她苍白却镇定的脸上绽开,像寒冰乍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冽。
她不再看狂喜的白翠芳,也不再看脸色变幻的王玉雪,而是径直穿过人群,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到了的李长河面前。
她的目光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直直地看着李长河平静的眼睛。
“李知青,”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寂静的晒谷场,“那张作为‘铁证’的纸条,现在在你身上吗?能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吗?尤其是……让村长,还有在场的各位乡亲父老,都仔细看看,那上面的字迹,究竟是不是我王玉娇的?” 她特意强调了“字迹”二字。
李长河飞快扫了一眼王玉雪的方向,他很诧异今天的王玉娇怎么与平时差别那么大。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王玉娇却突然毫无预兆地转过身,目光如冰冷的刀锋般,瞬间刺向正扶着奶奶、看似柔弱的王玉雪!
“玉雪姐姐,”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锐利,“上周五下午,你不是一直跟我在一起吗?就在我‘写’那张纸条的时间前后!你倒是说说,你看见我写纸条了吗?”
“轰”
仿佛一道无形的惊雷在人群中炸开!
被猝不及防点名的王玉雪浑身剧烈一颤,像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抬起头,脸上那完美的、带着担忧和委屈的表情瞬间僵住,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惨白一片!
她那双总是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此刻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被当众揭穿的恐慌!
在午后炽烈得有些刺眼的阳光下,王玉娇清晰地捕捉到了对方眼底深处那抹再也无法掩饰的、如同落入陷阱的猎物般的慌乱!
“我……我……” 王玉雪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出破碎的音节。
她用力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试图用疼痛唤回理智。
在无数道陡然变得探究、怀疑的目光注视下,她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迅速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剧烈颤抖着,再抬眸时,眼里已经迅速蓄满了晶莹的泪水,声音也变得哽咽、柔弱,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浸了蜜糖又裹了黄连:
“娇……娇娇……我……我那天是跟你说了几句话……可……可我……我没看见你写纸条啊……”
她一边说,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