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

苏枝枝端着谄媚的笑意走向李贵,盯得他冷不丁地眼皮一跳。

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事?”李贵下午已经见识过这女人狡辩难缠的模样,此时他只淡淡看向眼前的篝火,语气冷淡。

“是这样,我家夫君他有些发热,我想去寻些水源回来给他降降温……”

没等她话说完,李贵直接厉声打断:“不行!”

“你一流放囚犯几次三番给我找事惹事,还嫌给我带来的麻烦不够多?”

苏枝枝尴尬笑笑还想说些什么,正逢李贵的手下拿着几个水壶回来。

“头儿”

“李大人!”

苏枝枝眼睛一亮,飞快地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通体透亮的玉镯塞到李贵手里。

“我用这个从您这儿换壶水总行吧?”苏枝枝咬牙笑笑,一边观察李贵的反应一边服软,“我知道您为了咱们这个队伍能顺利到达同州独自揽下了不少苦楚,像您这样一心为民刚正不阿的好官可不多了……”

眼看李贵对她的说法换了种脸色,苏枝枝立马知道这事儿有戏。

“这东西是我从京城带来的唯一念想了,您看这质地和触手生温的珍贵就知道不一般……我只拿它和您换一壶水,就一壶!”

李贵用指腹仔细摩挲着掌心的玉镯,玩味地挑了下眉。

“下不为例!”

苏枝枝忙不迭地接过水壶,谄媚谢过李贵就要走。

李贵顺手又将身侧几个酸不拉几的果子和硬邦邦的窝头一道扔给苏枝枝,算是他的一点心意。

毕竟这镯子实在贵重,虽然流放路上囚犯拿钱消灾贿赂官差的事情不少,但像苏枝枝出手这样大方的可不多。

李贵不信她口中的唯一,却也没蠢到和钱过不去,反正这桩买卖他是只赚不赔的。

苏枝枝将水壶藏在怀里,鬼鬼祟祟地回到季辞言身边,一把挤开蹲守在兄长身边的季辞鹤,从他身上搜出一个破了缺角的碗。

“给我挡着点!”

苏枝枝特意避着人把水倒在碗里,就这么点水对她来说也是来之不易,要是让人看到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啊啊啊……”季辞鹤张嘴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呜哇的声音。

苏枝枝顺手又从他身上扯下外衫一角放在水里浸湿,又用手轻拧后放在季辞言的额头上。

“放心,你兄长还死不了。”

古代医疗条件差是差,但季辞言再怎么说也是个大奸相,反派光环那不是吹的。

就说他被男主挑断筋脉吧,要是换了旁人一路狼狈无人医治,说不定到现在坟头草都有三米高了。

可季辞言非但没死,还硬生生撑到了今日,甚至引来男主的人费尽心思也要诓骗原主给他下毒。

以苏枝枝多年看文的经验来看,这个季辞言后续恐怕还有什么大作用……

言归正传,今天她能顺利解决水源的麻烦还多亏了原主。

好在她也不算真的蠢到家,自私自利也好,恶毒嚣张也罢,起码她还知道藏点金银细软在身上傍身,也算是帮了她大忙。

苏枝枝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得一直紧绷着的身子终于放松下来,总算能享受一会儿片刻的安逸了。

她从怀里摸出李贵给的果子和窝头递给季辞鹤:“吃吧。”

季辞鹤迟疑地看了眼她手里的吃食,随即噘嘴别过了脸。

“嘁,死心眼,不吃算了,我吃!”

见他不吃,苏枝枝索性盘腿坐靠在季辞言身侧,狼吞虎咽起来。

这原主好几日没吃着东西了,人都要饿成皮包骨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