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又夹杂了一丝怜悯,如同一把钝刀反复磨着他可怜的尊严。
“太严重了的话,就别白费力气了。”
季辞言垂了眸,捏着衣裳就要盖过背上的伤,却被身后人拽住手腕。
“季辞言……”
身后的少女死死拽住他的手腕,指尖贴着他的皮肉用力。
他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下,动作也跟着僵住。
他听见苏枝枝沙哑了声色说道:
“你的旧伤已经生满了蛆虫,我得帮你挑出来。”
“没用,挑出来只会越来越多。”
他缓声开口,语气听不出悲喜。
“之前阿鹤不是没帮我挑过,可是挑出来后,它还是会继续生出来。”
“这样么.....”
苏枝枝打量着他的伤,蹙眉道:“既如此,那就不能只光挑,还得想个别的法子彻底将他们弄干净才行,要是再继续放任这些蛆虫不管,你这身子迟早撑不住。”
“撑不住就算了。”
他也没指望自己这副身子能撑多久。
…
“呸呸呸,你怎么张嘴闭嘴尽说丧气话!”
苏枝枝听出他近乎淡然的语气里没有丝毫求生欲,顿时急了。
“你要真甩手走了,阿鹤怎么办,他一个小哑巴,若是没有你的话今后该怎么活!”
听她提起季辞鹤,季辞言脸色不免沉郁了几分。
“生死之事老天自有定数,岂是你我能说的准的。”
他沉着脸伸手从苏枝枝手里拽过衣裳。
这次苏枝枝没有再拦他,瞧他重新穿好了衣裳后,这才努嘴道:“虽然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但是咱们也不能自颓自丧呀,况且你又不是得了绝症,干嘛这么悲观。”
“这会儿黑灯瞎火的,我也不好帮你挑,你就暂且再忍忍,等到了驿站我再帮你处理。”
她虽总想着等到了同州就和季家兄弟分道扬镳的事,但只要一天没到同州,他们就还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所以只要她现下还同他们在一起一日,她就会尽力保下季辞言的命。
无论用什么办法。
“总之你安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此话一出,季辞言微微愣住片刻,随即哑了嗓说:
“别折腾了,我的身子是什么情况,我自己清楚。”
“你也不必拿话再哄我。”
“至于阿鹤的事……”
“停停停!你给我打住!”
苏枝枝赶紧出言打断:
她不用想也知道季辞言是又打算将季辞鹤的安危托付到自己身上。“你要是敢把季辞鹤交给我,我就敢背着你将他卖了换粮食!”
这话说完,兴许是苏枝枝觉得犹嫌不够,又气呼呼的补充:
“你可别忘了你与我的约定,等到了同州,我们就”
“和离。”
她话没说完,就被季辞言抢了白。
“啊对,就是和离!”
苏枝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语气多了几分不满。
“还有谁折腾了啊,这些蛆虫虽然是麻烦了点,但又不是不能根除,你身上被挑断的经脉我都有法子能帮你接上,还怕除不了这些蛆虫。”
“你能帮我重新接上经脉?!”
季辞言盯着她,瞳孔微微一缩。
第四十章 季大人你一个外人没事少打听!
“对啊,我能帮你重新接上。”苏枝枝挑起眉,朝他点点头。
听她口气如此笃定,季辞言的眉心猛地一跳,不由脱口问了一句。
“你要如何帮我接?”
当初他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