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季辞言已经将全部内脏洗净交给了季辞鹤。

接过内脏的季辞鹤则去帮苏枝枝的忙了。

只留下拖着病躯虚弱的季辞言同这两位官差大眼瞪小眼。

出于客套,季辞言浅浅掀眸同他们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却不知这一眼竟刺的二人后背生寒。

李贵吓得连忙拱起手,下意识拿出在京城时面对各种大人的圆滑,说起场面话。

“季、季大人,咱们真是有缘那,又见面了哈哈……”

“头儿?”

钱三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奇怪看向李贵。

“你给老子闭嘴!”

李贵瞪他一眼,抬手擦了一把不自觉生出的细汗:

“季大人,您腿上的伤”

关切的话刚要说出口,却猛地止住了。

李贵忽地眯起眼睛,借着篝火光亮再次望向季辞言。

这才骤然反应过来!

等等,不对啊!季辞言不是已经被下狱流放了吗!还算个屁的大人啊!

爹的,他这是挖马粪包挖傻了吧!

李贵伸手掐了把大腿,生锈的脑袋终于活络起来。

眼前这人已经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了,如今不过是一介区区罪奴,也配他去恭维?

他连忙收起了先前谄媚的模样,脸上露出几分威严厉色。

登时摆起了当官的款,瞄向季辞言腿上的伤,干巴巴地开口:

“那个,季辞言,你的伤怎么样了啊?”

季辞言将李贵的举动尽收眼底,脸上却没什么变化,只客气地点点头:“多谢两位大人一路上的照顾,已经好多了。”

话落,气氛再次归于冷寂。

季辞言话少,一般不会轻易主动开口。

尽管他已经没了往日权倾朝野的风光,可那股子威压还在,他只要往那一坐,冷脸不语的模样还是能震慑住不少人。

反应过来的李贵心中多了几分莫名不爽。

妈的如今他才是官,季辞言区区一个罪奴凭什么还能让他发怵。

受刑落了一身毛病不说,要不是有苏枝枝在,他们季家两兄弟早就被野狼吃了。

不过说起来这季辞言还真是好命,当权臣的时候,有皇帝给他撑腰,如今落了难,居然还有苏枝枝这样的奇女子帮他。

结果他还不领情,居然闹着要休妻!

李贵看向季辞言的神色多了几分鄙夷,想要替苏枝枝抱不平。

“季大人真是好福气啊,能得季夫人这样一位贤内助!”

季辞言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语气却依旧客气。

“大人说笑了,一路上拙荆给你们添麻烦了。”

李贵撇嘴了嘴:“哼,季夫人可不麻烦,你们兄弟俩有她出头领着尽管偷着乐吧!”

“要不是她,你们说不定早死在这流放路上了!”

“头儿....你别说了....”

钱三闻言,忍不住咳嗽两声,又伸出胳膊轻怼了李贵两下。

虽说这位奸臣已沦为阶下囚,可他到底是男人,哪有男人不要面子的?

“怕啥,老子说的不是实话?”

李贵才不管那么多,这话说都说了也收不回来。

季辞言听闻此言,目光不由得落到不远处正张罗做饭的苏枝枝身上,神情不自觉柔和了几分。

“大人说的对。”

他这话堵的李贵傻了眼。

“头儿,他....他不是不喜季夫人么?”

片刻,钱三忍不住在李贵耳边小声八卦:“现在怎么却....”

“去去去!老子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