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辞言甩了甩头,虚弱地靠着树干喘气。
看着弟弟正焦灼难熬的等待苏枝枝的归来,他心中也不免打起鼓。
那个女人
呵。
应该,不会死吧?
季辞言紧握着那根树枝,咬牙撑着自己不会立时睡过去,一双凤眸死死盯着苏枝枝离开的方向。
此时夜色越来越沉寂,山脚下的火把却忽然越来越多直至形成火光一片,在黑暗中看去尤为显眼。
看来狼群已经被击退了。
可
苏枝枝呢?
季辞言感觉身子越来越重,双眼模糊,手渐渐松开了那根树枝。
刹那,一道清亮欢快的声音响彻在他耳边。
“季辞言!”
“季辞鹤!”
苏枝枝手举火把,独自焦急往山上赶。
她在山下耽误的时间有点久,也不知道季辞言那两兄弟有没有事。
虽然她给季辞言的腿伤上过药粉止血,但光是止血还不够……
也不知道伤口化脓没。
想到这点,苏枝枝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反而是在原地等待的两兄弟骤然听见苏枝枝的声音,还以为是出现了幻听。
等苏枝枝的呼喊再次传来时,季辞言才确定自己没听错。
季辞鹤更是眼睛一亮,开心地不行,抬腿下意识就朝着苏枝枝的方向去迎接她。
季辞言靠在树干上松了口气,唇角浅浅勾起一个无声的笑。
果然,
这女人跟他一样,命硬。
-
苏枝枝没想到季辞鹤会专门跑下来迎接她。
只见他咧着一口白牙一个劲的朝她憨笑,伸手在空中比划着。
经过这两日相处下来苏枝枝现在也能把他的手语领悟个半懂了。
譬如此刻,应该是在说‘还好你没事。’
苏枝枝脸上噙着笑意,话到了嘴边却又起了戏弄小孩的心思。
只听她促狭一笑,意有所指的问他:“阿鹤,你这是在担心我?”
季辞鹤闻言,笑意直接僵在嘴角,别扭地偏过头不搭理苏枝枝了。
若不是夜色正浓,苏枝枝兴许还能看见他脸颊两侧的绯红呢。
“噗嗤。”
苏枝枝忍不住笑出声,灭了再戏弄小孩的心思,一把拽住季辞鹤的手腕往草丛里走。
“别担心,我这不是没事嘛!”
季辞鹤不自在的偏过头,愣是不肯再看苏枝枝一眼,只不过到底还是没拽开苏枝枝牵着自己的动作。
两人一起回到季辞言的身边,苏枝枝松开手,举着火把靠近靠坐在树干上双眸紧闭的季辞言。
“诶,装什么呢?”
苏枝枝伸手拍了拍季辞言的肩头,刚刚她戏弄季辞鹤的时候明明看见他在偷偷看向他们了。
现在她来了,这人反而开始在这儿闭目养神,整那死出干什么。
苏枝枝撇撇嘴,故意揶揄季辞言。
“你其实也很高兴吧,季大人,姑奶奶我可是以德报怨回来接你们了。”
季辞言睁开沉重的双眼,上下快速打量了一遍苏枝枝,见她还有心思说话阴阳刺自己便知道她没事。
那便好。
季辞言这才放松了身子,低头猛地咳嗽几声。
等他再抬头时,苏枝枝手里的火把光亮照在他的嘴角,发现他刚刚竟咳出了血!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