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
这本是孝感天地之事,且抓走壮丁的县衙必有存档记录,可这杨大人却百般推脱,一会儿说库房积压记录的册子被水淹了一会儿说是被火烧了,总之是推诿半天嘴里没一句实话。
就在这时,杨大人的妻女从县衙内院里走出,略带歉意地和苏枝枝说杨大人之所以如此,其实是因为那本记录在册的册子在去年就被人偷走了,他不知对方偷这东西作甚,却不敢将事情抖出来,是怕世道本就艰难,他一个小小父母官会官位不保……
可正因如此,苏枝枝却发现杨大人一家甚是古怪。他一个大男人,就这脑子,是如何坐上容川县这处要紧之地的父母官的?
再者,这杨大人的妻女一副清贫打扮,口口声声说自家夫君的种种不易,耳朵上却佩戴着京城时兴的首饰,岂不违心?
一行人掩下心中疑惑出了县衙,先将此事按下不动。
苏枝枝借故去了趟药铺,用空间里私藏的好东西换了些药材。
她原本就打算在容川县就给季辞言治疗断掉的经脉和季辞鹤的喉咙,这会儿买些药材也好为空间里的其他东西打掩护。
经过土匪窝时的那些事后,苏枝枝知道季辞言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但就是因为身子欠妥,以至于有些事情只能暂时搁置,故而苏枝枝这回则是铁了心要尽力将季辞言的伤治好,帮他达成他想要的一切心愿。
待苏枝枝将季辞言的伤势治的七七八八,也给季辞鹤喂了治喉咙的药后,李贵和杜川见容川县补充不了好的物资,加上距离到达同州的时间剩的不多了,正打算启程上路之时,一场惨绝人寰的灭门惨案横空出世!
就在队伍准备启程的前一晚,县衙里一个住在驿站附近的官差一家,一夜之间,被屠满门。
那官差被杀不说,行凶者还将他和家人的头颅砍下,倒挂在屋门口的灯笼处,以示警告。
此事是由打更夫夜半路过时发现的,听说将那打更夫吓得屁滚尿流,生生吓没了半条命去。
事后,杨大人连夜封锁容川县,不许人进出。
而杜川的耳报神很快便将消息打听了来,说那官差是杨大人身边除了师爷之外最心腹的人,为人圆滑的紧,并未仇家,却不知是因何遭此劫难。
不过事情很快就有了眉目,因为杨大人忽然亲临,在驿站队伍里找出了那死去的官差家里存的五两现银。
而那东西,就是从苏枝枝和季辞言的房间里搜出来的。
苏枝枝和季辞言联手破局,发现那官差之所以会招来杀身之祸的因头,乃是发现了失踪的巡察御史被杨大人一家关在了县衙内院的地牢里。
而杨大人一家之所以这般作为,也是为了掩盖官匪勾结、贪污朝廷下拨的赈灾银两。
而之所以将杀人之事栽赃到苏枝枝和季辞言的头上,也只是因为,沈宥槿的人拿了他的把柄,叫他往东,他哪敢往西呢?
待苏枝枝等人救出巡察御史后,阿欢的父亲和村民们的消息也有了眉目,这时众人才知,杨大人当年四处强抓壮丁,并不是为了充裕军营,这些人压根没有被送上战场,反而留在了距离容川县不远的一处山中,被不当人似的关了整整三年,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挖煤挖矿,不止如此还吃不饱饭。
巡察御史此次前来,除了调查赈灾银两的真正去向外,也是为了探查民间出现流传造币的幕后来的。
谁知他刚来,就被杨大人以招待之名在饭菜里下了药,一直关到流放队伍来临,那枉死的官差意外发现了真相,杨大人痛下杀手,顺势将黑锅扣给苏枝枝和季辞言,陈路也能借此完成自己的任务。
后来,巡察御史带着苏枝枝等人将阿欢的父亲和村民们从山矿中解救了出来,流放队伍继续上路,巡察御史则带着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