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辞乐直起身,双手小心翼翼捧着什么东西在胸前,缓步走到季长明和江氏跟前。
二人低眸一望,顿时僵住了神色!
季辞乐掌心正捧着几团粉色、没长毛的肉疙瘩!
他还笑嘻嘻地用指腹摸了摸手里的东西。
“爹娘!你们瞧!”
“你!你快丢了!”
江氏惊了神色,伸手想去扒拉季辞乐却又不敢,只能大喝道:“这、这不是刚生的小耗子吗!咬着你咋办!”
孙喜儿盯着那跟肉疙瘩一样的小耗子,嫌恶地皱起了眉,“你从哪掏出来的?”
季辞乐依旧当宝贝似的捧在手里掂了掂,撇了撇嘴,“就在屋里墙角根下边的洞里啊!”
江氏闻言,气得拧了一把季辞乐的胳膊肉,呵斥道,“你个不省心的东西,还不赶紧塞回去!”
她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准备寻一些布条木头之类东西来将季辞乐口中的那个洞给堵上!
季辞乐被江氏那一下给掐哭了,泪眼汪汪跟在她身后准备将粉耗子塞回洞里时,他却突然被一双大手给拦住
“等等!”
季辞乐一愣,偏头看向拦住他的季长明,一脸疑惑:“爹?”
走在前头的江氏听到季长明这声拦截,也跟着停下来,疑惑地看向他,“老爷,你这是何意啊?”
季长明捋着胡须,盯着季辞乐手里的粉耗子,沉吟道,“你不是心心念念地吵着想吃肉么?”
此言一出,江氏猛地瞪大了眼,颤抖着手指着那几团粉耗子:“你、你说的肉是说它们?!”
“公公!你疯了吧!”孙喜儿更是满脸嫌弃道,“这可是耗子啊!恶心死了!谁要吃这个!”
她话音刚落,就被季长明狠狠瞪了一眼。
“肤浅,你们懂什么?!”
“记得有一年,我出京去了一趟南边,曾瞧见当地人有道美食就是吃耗子肉,我还听他们说,尤其是这种刚下出来还没长毛的崽儿,肉质是最嫩的,只需开水过一遍,吃起来的口感也是最好的!”
江氏和孙喜儿立在原地本来又怕又恶心,却在听季长明娓娓道来之后心里不禁谗了起来。
她俩吞了吞口水,孙喜儿壮着胆子问:“公公,这东西当真能吃?”
季长明让季辞乐将老鼠幼崽搁在桌上,哼了一声道,“反正也没什么可吃的了,这摆现成的肉,不吃白不吃,你们要是害怕,就瞧着我吃吧!”
季辞乐这下也被自己爹吹得心动了,忙将手里的幼崽放在桌上,攀着季长明的手,咽着口水望向他。
“爹爹!我不怕!我要吃肉!”
季长明一脸欣慰道:“好!不愧是我季长明的儿子,有出息!”
话落,他怜爱地摸了摸季辞乐的脸,抄起桌上的水囊就要出去烧水。
江氏见状也不再犹豫,先是去找了几块烂碎布裹成团塞进了墙角下边的洞里,再准备到院子里去帮季长明搭把手。
谁知她刚将东西塞进洞口,忽然感觉到墙角处轻微震了下,江氏被吓得起身后退了几步。
“喜儿!”
江氏心头一紧,急声唤身后的孙喜儿。
孙喜儿正迈步要去院子,听闻她这声呼喊,不耐地转过头,“咋了?”
江氏一脸紧张,“你方才有没有感觉到墙震了一下?”
孙喜儿摇了摇头,“没有啊!”
江氏‘哦’了一声,总觉得心里不怎么踏实,坐到桌边神色复杂地看着桌上的粉耗子。
“你说....咱们要是真吃了这老鼠崽子,回头被母耗子惦记上了咋整?”
孙喜儿闻言嗔怪地瞥了她一眼,“婆母,你这胆子未免也太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