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人,想什么呢?”

季辞言凤眸渐渐回神,看向眼前的女子。

只见她手按着左眼,睁大右眼朝他又凑近了些。

“我眼睛好像进沙子了,硌得慌,你能帮我去东侧屋那边吹吹呗?”

季辞言一怔,耳根子微热,下意识别开了眼眸。

“你找别人,我吹不来。”

苏枝枝一看他这反应,连忙拿开手,不由噗嗤笑出声。

“想什么呢你!赶紧去东侧屋,我看看你背上的伤口。”

她随即起了身,嗔怪地看向他

“不是你让我要避开阿鹤的吗?赶紧的,别磨叽!”

第八十章 跟着苏枝枝走,准有肉吃!

季辞言闻言,不自在地轻咳两声,起身走向东侧屋的方向。

苏枝枝勾唇笑了笑,捂着左眼跟上他的脚步。

待她后脚进屋关上门,确认好四下无人后,这才放心地舒了口气,偏头看向炕上的男人:

“脱吧。”

有了上次的经验,季辞言这回不再扭捏,听到指示后一声不吭地褪去外衫,露出伤痕斑驳的背部。

苏枝枝上前坐到他身侧,伸手掰正他的躯体,借着窗外的明亮朝伤口看去

腐肉内并未再生出新的蛆虫,想来应是上次用酒精消毒后的效果。

苏枝枝刚想松口气,眸光流转,视线一抬,不偏不倚地正落到季辞言腰上的脓包处!

那是一片血肉交连,血液粘黏的部分。新肉替代去除的腐肉正在缓慢生长,却因外力因素、天干物燥导致的伤口发炎灌脓。

苏枝枝想到他每日都要坐在囚车里,行动被限制,背部的伤口只能被迫承受烈日的灼烧,这又何尝不是一种酷刑呢?

她叹了口气,问他:“还疼吗?”

季辞言摇头,“习惯了。”

苏枝枝听他这样说,也不知他是真能忍还是真不痛,只低声嘱咐道:

“忍着些,我会将你腰上的脓包挑破,再用烈酒浇上去预防感染。”

季辞言本想让她别担心,可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又改为一句:“下次别这么啰嗦。”

直接给苏枝枝气笑了。

哼,嘴硬是吧,她倒要看看这大奸相能嘴硬到几时!

苏枝枝从袖子里将细针和镊子还有酒精取出,她先是单手按住脓包边缘泛白的皮肉,另一只手则快准狠地挑破脓皮,接着又用镊子的握端处按在脓包上,顺着挑破的口子往外将脓水往外逼。

她动作干净利落,没两下就将大部分脓水逼出,但脓包边缘泛白的皮肉处的脓水却异常顽固,只能用镊子的尖端撕开皮层,再将里头的东西尽数逼出。

苏枝枝手起手落,猛地将酒精泼向处理好的脓包伤处。

疼得季辞言下意识闷哼一声。

下一秒,苏枝枝又将云南白药粉倒在手里,用掌心覆上他的伤处,这回敷了厚厚一层,应该能撑到江定镇之后再换药。

略微思索完后,苏枝枝忽然想到季辞言方才那话,抬手又在敷好药处的腰部按了按。

惹得男人瞬间紧绷到全身经脉凸 口起,垂在身侧的双手猛地握拳。

“你!”

女人狡黠一笑,飞快地松开手:“行了,赶紧穿上吧。”

苏枝枝动作快,正巧赶在季辞鹤将水煮蛋做好,又将红糖用热水冲好准备端进屋的档口。

趁着季辞鹤暂时离开热锅前的间隙,苏枝枝飞快地将袖子里的葡口萄糖口服液拆开,整整两盒,尽数倒进了热锅内。

做完这些,她又快速闭上双眼,以意识进入空间,将那些玻璃瓶子放在仓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