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才季辞鹤的神情又不像是在撒谎。
季辞言皱眉来不及多想,不远处传来官差的吆喝声。
是催促他们上路了。
季辞言作为头等要犯,必须要戴枷锁和镣铐,上囚车。
他松开手,由着弟弟帮忙戴上了枷锁,冷声嘱咐:“既如此我就先留着她,但我不在你身边,你切记不可掉以轻心。”
季辞鹤乖乖点头应下。
等季辞言被带走,季辞鹤这才轻轻踢了一脚苏枝枝,示意她赶紧起来。
苏枝枝猛地睁开双眼,这才敢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呼吸。
季辞鹤撇嘴瞧了她一眼,知她是装睡,转身就去收拾东西了。
等苏枝枝终于缓过来后,抬手触及脖子上的红痕,立马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气。
妈的,自己昨夜好心好意救他季辞言的命却差点给自己换来杀身之祸,真是好人没好报!
“真是白眼狼!”
苏枝枝这样想着,忍不住顺口这样说了出来,反正他又听不见。
谁知,季辞鹤突然警觉转过头,眼神锐利地盯着她。
得,忘了这小子是季辞言的耳报神。
不过苏枝枝此时还在气头上。
她虽不敢得罪季辞言,收拾这小子倒是手拿把掐!
苏枝枝双手握拳正在思量,谁知脑袋被一枚酸果子砸中。
是季辞鹤扔给她的,留给她当早饭。
哼!好女不跟恶狗斗!
苏枝枝这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主动示好,那她自然也就不计较了。
反正到了流放地之后,她就会速速与这俩兄弟割席!和离!
吞下酸果子后,她和季辞鹤一同被官差拷上了镣铐。
虽然他们不用像季辞言那样戴枷锁,不过镣铐那些却是少不了的。
流放路上的所有罪奴们包括小孩儿都要戴,以防逃跑。
苏枝枝一开始倒是没当回事。
只觉得这镣铐硌着肉,又重又不舒服。
没想到时间久了,太阳晒的镣铐滚烫,她每一步都像是走在火海里。
好不容易挨到下一个休憩地,苏枝枝早已累的气喘连连,四脚朝天。
此时,官差那边负责发粮的人已经在高声呐喊催促:
“放饭啦”
苏枝枝猛地抬头看向天空。
黑漆一片。
靠,这到底走了多久,早上出发,如今到地方天都黑了!
这TM哪是罪奴,简直是黑奴啊!
听见终于放饭了,同样累瘫的季辞鹤翻身就要往发粮的方向走去。
谁知苏枝枝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将自己喝过的水壶塞进他手里。
“你在这儿守着,我去。”
她才和季家人闹了不愉快,要是让季辞鹤一个小孩去的话指不定被那帮人欺负成什么样
好歹这小孩早上也算是救了自己呢。
思及此,苏枝枝飞快走向负责给他们发粮的官差。
…
“去去去,季家人刚刚已经把东西领走了,你又是哪来的季家人?”
领走了?!
苏枝枝拧眉,顺着官差指向的地方一看
好么,果然又是他们。
苏枝枝双手交叉在原地活动了下手腕关节后,气势汹汹地朝着以季老太为中心扎堆坐在一起的季家人走去。
季家人见苏枝枝朝他们这边走来,彼此对视一眼,脸不红心不跳地就将手里多分到的一点窝头揣入怀中。
诚然他们三个人的吃食根本不够这一大家子人分,但蚊子再小也是肉,有得分就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