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今安沉着脸,抬眸冷冷看着江旭平:“她不喝酒。”

江旭平握着酒杯伸过来的手没有收回,压根没把路今安的愠怒当回事儿,冲江晚瑜笑道:“不会喝学呗,女人酒量比男人好,多吐几次就会了。”

江晚瑜头一次碰上这种死缠烂打的纨绔子弟,不敢得罪,又不愿妥协,只能默默望着路今安,听他安排。

路今安冰冷目光落在江旭平脸上,不说话,就这么高傲而淡漠地凝视他。

气氛冷下来,在场的一个个都是人精,嗅出明显的火药味。

大家多是从小玩到大的铁瓷,知道江旭平那贱德行,也了解路今安是个较真的主儿,就怕他俩真在包厢里干起来,谁都没拱火。

周光彦抬手冲江旭平点了两下,淡淡发话:“别为难人小姑娘。”

江旭平今天不知抽什么疯,还就跟他们杠上了:“我跟我妹妹走一个,怎么能叫为难呢?”

仍是嬉皮笑脸的,语气却犟得很。

他们这拨京圈子弟,周光彦稍微年长些,平日里大家都听他的,别的事儿他还能拿主意,眼下这事儿还得路今安跟江旭平自己解决,他不好说什么,便也没再劝。

四周忽然没人作声。

一道道目光投向自己,江晚瑜感觉有些窒息,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

她拿不准这酒到底要不要喝,于是咧嘴冲江旭平笑起来,声音娇软:“谢谢哥,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真喝不了。”

这声“哥”叫得江旭平心里酥麻麻的。

打她一进门,江旭平就舍不得从她身上挪眼。

最普通的黑色长袖卫衣和浅蓝紧身牛仔裤,穿在江晚瑜身上,非但没有掩盖她的俏丽,反倒越发突显她邻家女孩的清纯气质。

江晚瑜是南方人,普通话虽然标准,讲话时却有着南方姑娘那种娇嗲腔调,江旭平一听就迷上了,只想逗她再多讲讲。

他跟路今安关系算不上最铁,可也是打小一块儿长大的兄弟,这个圈子里,默认的规则之一就是,女人可以玩,兄弟不能换。

据他所知,路今安跟这姑娘昨天才在一起。

一天的恋爱关系,比得过二十几年的兄弟?

所以江旭平压根没把路今安冰冷的眼神当做警告。

他今天喝得有些多,人也有些飘,玩儿嗨了哪管什么最基本的礼数,酒杯直接往江晚瑜怀里怼。

江晚瑜心里一紧,急得正要开口,就见那杯酒被人半路截了去,江旭平的手在空中停住。

她扭头一看,路今安正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杯子重重放回桌上。

杯子的玻璃底碰撞桌子的玻璃面,脆脆的好大一声响动,惊得江晚瑜颤了颤。

路今安素来是个好脾气,确切地说,不是脾气好,而是情绪稳定,极少失控发怒。

方才铁青着脸替江晚瑜喝酒,还把被子砸那么响,谁都知道,这哥们儿生气了。

江旭平愣住,没想到他会为个刚在一起一天的女人跟自己动怒。

其余人也面面相觑,气氛一时冷到极点。

“那个”周光彦想当和事佬,刚一开口就顿住。

路今安面无表情站起来,拉着江晚瑜,什么也没说,径直往外走。

留一包厢人你看我我看你,等他们彻底出去,门关上,江旭平一脚踹向桌腿。

桌边沿的酒瓶子掉落,砰地摔碎,酒液浸湿地毯,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伏特加味。

“艹,什么玩意儿!谈个恋爱跟被下了降头似的,谁他妈稀罕那姑娘。”江旭平气不过,骂完抄起酒瓶子对瓶吹。

周光彦劝道:“行了,你丫刚才也不得体,欺负人家小姑娘干嘛?老路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