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噩梦再次重演了。
“少夫人,今天的鲍鱼粥很新鲜,你多喝一点好吗?”阿桃拎着饭食推开了病房的门。
看到倒在病床上睡姿不正常的鹿茴,她松开了拎在手上的粥,粥摔在地上流了一地。
“少夫人……”她赶紧按了床铃。
很快医生和护士赶到。
他们帮鹿茴进行了抢救,阿桃站在走廊上急得团团转,她想着傅书御刚走也不好马上再找他,至于祁璟衍走之前明说了哪怕到出院的那天人都不会再来。
阿桃在走廊上急得踱步走,心里担心着鹿茴的病况。
医生抢救完鹿茴走出病房,看到阿桃就进行严厉的批评,“病人身体虚弱,经不起精神折磨和惊吓,你们怎么照顾的?”
“对不起医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阿桃对着医生连忙低头道歉。
等医生走后,她一脸狐疑地挠了挠头,大少爷走之前少夫人确实有伤心,有流泪,但是情绪上没这么大的动荡啊?
难道,大少爷又来过了?
鹿茴刚醒来,整个人显得目光呆滞,神情萎靡,好像受到了什么大刺激。
“少夫人,你怎么样?”
阿桃帮她倒了一杯水。
鹿茴推开阿桃递过来的杯子,“我饿了,你去帮我买一份粥吧!”
“是,那你好好的,我去去就回。”
阿桃一脸担忧的望着鹿茴。
她在阿桃走后,面无表情地拔掉了点滴针头,然后赤着双脚走出了病房。
鹿茴经过走廊,在她身边经过的所有人犹如梦幻泡影,她短暂地失去了无感,没有听觉,没有嗅觉,没有视觉,双脚不听使唤一直往前走。
走了很长一段路,很长很长,长到她望不到尽头。
她推开了天台的门,刚过完年,大雪才停歇,冷风把她身上的病服吹得鼓鼓的。
烟烟,我一直以为自己逃跑了,逃得很远很远了。
可是,那个噩梦依旧存在着。
我想起航了,不愿意再等待了。
鹿茴踩上天台的边缘,人神志不清,心里带着活下去的希望,可是身体不受控制地做出了不该有的行为。
儿童住院部。
庄赫南闯进祁星澄的病房,他看到祁璟衍拉着好友夺门而出,“快,鹿茴在天台上,阿衍,我告诉过你,她不能受刺激的。”
“什么意思?”
祁璟衍跟着庄赫南往前走,嘴上问着事情的始末。
祁星澄不放心地追了出来,他走得太急没有穿外套。
“爹地。”
他小跑上前去追祁璟衍。
“你回去。”祁璟衍脸色阴沉的对着他挥了挥手。
祁星澄一脸倔强地摇了摇头,“姨姨如果犯病了,我比你管用,她是拿我当儿子的。”
庄赫南二话不说地往回跑,把祁星澄背了起来。
祁璟衍脱了外套盖在儿子身上,两人前往天台。
天台上,鹿茴展开双臂面朝着天空,寒风吹来,她凌乱的头发在空中飞舞。
她展开的双臂犹如要飞翔的蝴蝶,渴望自由,渴望翱翔。
“鹿茴。”
祁璟衍看到鹿茴踩在平台上,心脏像被人紧紧攥住,他的呼吸一下子凝滞。
“祁璟衍,来嘛,我们一起来玩啊。”
她笑得像个孩子,笑容很单纯,说话的语调完全没有刚才的清冷。
庄赫南看着情绪失控的鹿茴,他放下背上的祁星澄。
“阿衍,别刺激她,她的状态太差了。”
他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