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烟的PTSD请回溯:【雷公下凡难伺候】
06最好的时光出现了吗
起初滕问山倒腾着挣钱,只是因为不愿意再向父母伸手,比起被亏欠,他还是更讨厌亏欠别人。
后来赚钱成了成年人理所当然的分内事,但他仔细想想,自己大概是在滕闻川一声又一声的“以后”里被推着往前走的。
滕闻川是个非常喜欢问“以后怎么办”的人。
虽然人们都说有了盼头才有继续往前走的动力,但滕问山自小便对生活缺乏期待,立足当下就已足够,所谓的以后是枕头里并不密实的棉花,空洞里泛着虚乏。
滕闻川却极度依赖“下一秒”带来的新奇体验,总是叽喳着几天后干什么几年后怎么样,有时滕问山会给他泼冷水,没人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滕闻川就会不高兴,回一句:
“那又怎样,脑子长在我身上,我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在这样吵吵嚷嚷的对话里几年过去,他一边赚一边攒,在不算偏的地界上买了房,又买了车一辆后排极其宽敞的奥迪A8真正在这座曾经陌生的城市里有了立足之地,不再计划也许就在状况之内的漂泊流离。
但这也让他养成了一些坏习惯。
开会的时候手机放在桌面上嗡嗡震动,滕问山瞟了一眼,家里那个好吃懒做的大米虫又在点菜,昨天刚计划好要吃陈皮鳗鱼,现在嚷嚷着换成大波龙,项目部的负责人汇报着工作,滕问山三心二意地想着一会儿需要另外购入的调味料,这是他少数无法控制自己思维的时刻。入老,阿*姨 裙;6“850。57“9;6,9,
对待工作永远两天打鱼八天晒网的滕闻川补完觉醒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等他揉着眼睛爬起来的时候,滕问山已经在厨房处理那只挥舞着大钳子的龙虾。
快三十岁的男人比起大学时更多了一丝沉稳成熟,手臂的肌肉线条愈发锐利,能把滕闻川轻松地托起来。
而三十多岁的滕闻川似乎还是没什么变化,时间对他大发慈悲,从身体里穿流而过,没有剥蚀掉任何他无法接受失去的东西,他依然拥有大嗓门、不成熟和起床气,拥有全世界只此一个的滕问山。
所以滕闻川时常有些恍惚,他们就这样一起生活好多年。
暖色的水晶灯落下璀璨一地,把滕问山的发丝都照得泛着光,滕闻川趿拉着拖鞋走过去,仰起头拿下巴抵住他的背,树袋熊一样黏在他身上。
他几乎没有说过爱。
除了在粗暴的第一次里滕问山完全报复式的逼问以外,他们也再没有问过彼此究竟爱不爱。
爱这个简单至极的单音节字为什么最难说出口?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滕闻川觉得自己也许一辈子都没办法把那三个字讲给滕问山听,他只喜欢又轻又快地抱一下滕问山,无论在什么场合。
人类总不擅长表达,拥抱是他们最沉默的情话。
吃饭、溜达、逗猫、洗澡,然后在床单上滚来滚去,一天的时间就走到尽头,滕闻川躺在床上气喘吁吁,看着没事人一样的滕问山愤懑不已。
他拿手在滕问山面前比划来比划去,向他展示空空如也的手指,之前滕问山打扫房间时不知道把他的十字架戒指放到了哪里,之后他也没想起来再买一副,今天一生气又把这事儿抖落出来,准备秋后算账。
“那个是我最喜欢的。”他晃着手愤愤不平。
忽得指尖一凉,滕问山不知道把什么套在了他手指上,滕闻川在黑暗中辨别着,呼吸屏住一瞬。
那是个素圈戒指,或者说是个对戒,另一只就在滕问山手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去的。
没有钻,没有宝石,没有各种复杂漂亮的工艺,看起来就是一个朴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