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了吧,和平共处很难吗?他自己还没诉苦呢,滕问山到底觉得谁对不起他啊,明明他才是最惨的那个。
滕闻川乱七八糟想着,躺在自己的软床里睡着了,一只手顿了好久才移动鼠标,轻轻点了下左上角的叉号。
他逃他追
假期里滕闻川报了个北欧行旅游团,他没什么艺术审美,这趟旅行也没起到放松心情的作用,单纯是觉得自己跑得够远,滕问山就算想找茬也没办法。
上次他坐在客厅地毯上联机打游戏,结果打着打着睡了过去,再一睁眼就看见许久不回家的滕问山站在玄关盯着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滕闻川汗毛奓起,话都说不出来,直到滕问山转身离开许久,他才重新学会呼吸,低头一看,手柄已经被汗浸湿。
他从斯德哥尔摩飞来哥本哈根,在新港岸边的餐厅度过自己的二十二岁生日,外公外婆和爸妈在群里给他和滕问山发了两个大红包,滕问山没收,于是两份一起进了滕闻川的口袋。
“等月中咱们带上小山一起到滨城玩一圈,回来的时候刚好把你们两个都送到晖都。”滕安好在视频里跟他商量。
滕闻川刚稍有好转的心情在这一刻烂了个彻底,他不顾形象地在面包店大喊大叫起来:
“带他去干嘛啊,他那么大人连怎么自己上学都不会吗?人家没准正讨厌你们,天天就喜欢热脸贴冷屁股我也没辙。”
滕问山拿着衣服走到客厅转角,刚好听到滕闻川的嚷嚷,他脚步丝毫没有停顿,就这样径直离开,连眼神都未曾错开一瞬,滕安好扭过去看,只看到一扇关着的大门。
从小到大他们一起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都是以滕闻川的吵闹和滕问山的无动于衷结尾,但毫无疑问的是,滕闻川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父母眼中的焦点,是他们永远的中心。
有一年下了场罕见的大雪,整座城市盖上一层厚雪毯,滕安好和程健带他们两个到公园玩,入口的斜坡上被人滑出一条路,许多小孩被父母拉着胳膊,像坐着雪橇一样在那里滑行。
“来来,爸爸妈妈拉着你也去滑。”他听见滕安好说。
等他转过身想拉住父母双手的时候,他们已经带着滕闻川滑到了下面,滕闻川的笑声是那一群小孩子里最大的,他得意地抬起下巴,滕安好和程健就俯下身去,在他的脸蛋上亲了一大口。
滕问山站在台阶上等了很久,直到滕闻川嘟囔着好累不想玩了,滕问山才上前一小步,等父母上来拉着他也滑一次。
他真的有点想滑这个。
但滕闻川突然喊自己饿了要去吃披萨,程健把他提起来坐在自己肩膀上,滕安好两只手揣在羽绒服口袋里笑着看他们两个,回过头叫他下来一起去餐厅。
滕安好的羽绒服是红色的,带着褐色的毛领,帽子上还有一只鸟的刺绣,程健走在前面像一堵墙,滕问山仰着头也看不到坐在他肩膀上的滕闻川。
他其实没有那么想玩,滑台阶很无聊,而且台阶已经被很多人都滑过,上面的冰也变薄了。
于是他低着头跟着他们往前走,不小心摔了一跤,但很快就站了起来。6捌肆捌捌伍-壹伍-6
点餐的时候,滕安好问滕问山想吃什么,滕问山说想吃草莓松饼,滕安好看了一遍菜单,有些为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