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帮滕闻川收拾了一下就重新把他丢回去,在滕闻川抓着枕头艰难呼气的时候,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个显示屏,上面赫然是刚刚滕闻川被绑在床头折磨的录像。
“不是喜欢拍视频吗,那就一次看个够。”说完他不再理会滕闻川的叫喊,关掉所有灯,往门上挂了把锁,抽出钥匙离开。
三天的时间里他安排好所有事,来到晖都租下这间地下室,请假、帮滕闻川报备、编个借口出远门,每个步骤都有条不紊。他原以为滕闻川至少能有一点点改变,即使是老老实实上他的学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可他还是美化了滕闻川的本性,自以为是觉得一个记吃不记打的人轻易就能长记性。
“让你觉得疼的才叫爱。”
滕闻川彼时还稍显稚嫩的声音响起,滕问山冷漠地望向前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柠檬糖放进嘴里,一点一点磨碎。
在那些疼痛的瞬间里,你有没有一秒钟后悔过之前做过的一切?
现在不敢下次丕定
地下室没有窗户,显示屏电量耗尽,最后一丝光源也熄灭了。裙:久午二依六O二八三新内容
滕闻川仍旧捂着耳朵躲在角落,他筋疲力尽,呼出滚烫的热气,竭力将自己缩得再小一点。
无尽的黑暗让他精神有些错乱,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幻,他一会儿觉得自己回到过去家里的孩子只有他一个的时候,一会儿身上的疼痛又提醒他,没准儿他刚刚经历了一场车祸,或许是被几只袋鼠打了也说不定。
那些真真假假的记忆里,滕问山从来没有立足之地。
喉咙像个烧干的锅炉,每次吞咽都像光着脚在玻璃渣上乱蹦,这种时候他才想到滕问山,这个丧尽天良狼心狗肺胆大包天恶贯满盈的傻逼,哪怕过来给他开个灯递杯水也行啊。
不见天日的地方似乎连时间都不守序,滕闻川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中度过,偶尔清醒的片刻,脑袋昏沉的什么也想不了,不过能感受到身体在努力自我修复。
途中滕问山来过吗?其实不重要,反正就算来了他也不知道,既然到现在都没把他饿死,那应该是来过。
这是这几天滕闻川唯一想明白的道理,含金量等同于哲学家拉出的一坨便便。
录像带里的内容总在他眼前浮现,即使滕闻川对此深恶痛绝,每次想起来他都生理性干呕,不到三天整个人就瘦了一圈,等他差不多有了拖着身子拍门的力气时,滕问山终于出现。
“你别过来。”滕闻川死命朝后面躲,抓起个枕头挡在自己身前,“有话好好说。”
背光站着的人恍若未闻,径直朝他走来,滕闻川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滕问山连手都没伸,他自己倒先吓破了胆,在那张小床上疯了一样扑腾四肢反抗着空气。
一堆布料兜头而降,滕闻川趴在衣服底下瑟瑟发抖好一会儿,才确定滕问山应该没有继续发疯的意思,他小心翼翼从两根裤腿中间的缝隙露出只眼睛往外看,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门开了个小口,一把老旧的锁巨型蜘蛛一样挂在把手上。
衣服裤子都是新的,但有股清香的洗衣液味道,很日常的款式,滕闻川穿戴整齐走在街上,也有了一丝温柔良家大学生的样子。
太久没见过日光,猛一出来被刺得睁不开眼,赔了夫人又折兵大概是这样的感觉,他挫败地游荡在大街上,手机屏幕亮着,里面是滕问山以他的口吻给爸妈发的短信,说他这几天参加一个研学活动,不能跟他们打电话了。
放你的狗屁,老子死都不会去参加那什么装不拉唧的脑残活动。
可是滕安好和程健信以为真,发来一长串关心的短信,字里行间透露着对他的骄傲,滕闻川感觉眼眶酸酸的,他吸吸鼻子,把马上漫出来的眼泪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