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秋枫哪里见得赵管事这般小人得志模样,冲动的想上前论,宋亦慈一把拉住秋枫对她作出禁声手势。

医馆中央简易门板上躺着一个庄稼老汉,身着粗布短打昏迷在地。

壮年男子站在在站在老汉身旁,插着腰大着嗓门嚷嚷:

“前几日我老爹在你这回春堂,拿了几贴药,吃了几日,病没治好,人还躺下了,今日你必须得给我个说法,否则我让你这医馆开不下去。”

宋亦慈按兵未动,见赵管事这不慌不忙的模样。像是联合这庄稼父子在演戏,只是现在得弄明白这戏为何演?究竟唱给那些看客瞧?

赵管事将茶杯放下,语气虚伪:“实不相瞒,正逢家主去世,现下只留下小姐,这几日小姐哭晕过去好几次,家里实在没有个能主事的,我这才斗胆上前。”

她内心自动对赵管事一番话翻译,宋家小姐不顶事在后宅哭着呐,现下只有他这个管事出来,也明白这场台子是给他叔父搭着唱英雄救世的戏码,她绝不让他们如愿。

她看着倒地老汉,离得远看不真切到底是演戏还是真晕。

赵管事走进看了看庄稼老汉摇着头:“没了家主坐镇,回春堂的三位大夫都不愿意出诊,我有心无力啊。”

老汉儿子捏着拳头:“赵管事是欺负我们庄稼人,想让我老爹死在这了。”

赵管事虚情假意:“我左右不过是个管事,我也没法子,我对那三位大夫也是三催四请了请不来,现在只有等我家宋二爷到了,我才知道该如何办?”

她算是瞧明白了这是在给她那叔父搭台子唱戏,好让他名正言顺的接手回春堂。

她脱下乔传小厮衣服露出内里丧服,拨开人群走向前。

既然戏台搭好了,总得有人去唱戏,就让她给他们唱一出黄雀在后,给他们好好看看她不是好欺负的。

“各位乡亲莫慌,我便是宋家小姐宋亦慈。”

赵管事见宋亦慈出现神色一凝,这大小姐怎么逃了出来,眼珠子转一圈就挖了新坑。

“小姐这是念完经书送完老爷最后一程了?这位兄弟,这便是我宋府小姐,现在有什么事都可找她解决。”

宋亦慈看了看眼前虚伪至极的赵管事,这是眼看她解决不了把她推出来挡刀,让她当众出丑。

她在老汉身侧蹲下,拉起他的左手,手上皲裂带着淤泥,刚才还在田间劳作。

皮肤发红,嘴唇发紫,呼吸急促。探及脉搏心率上升,浑身发热,这是真病不是演戏,而且根本不是吃错了药。

而是暑热难耐,重度中暑。

她再也顾不上和赵管事的勾心斗角,看病救人才是医生的第一天职。

庄稼老汉儿子在一旁狐疑的看着赵管事,怎么和之前合计的不一样,只好硬着头皮演下去:“你个姑娘家哪里懂看病,走开走开,你哪里能救我老爹,快去把你家大夫请来。”

宋亦慈见他压根不担心自己父亲病情,反而更想达到她去请大夫的目的,越发生气更不能如他的愿:“这位大哥莫急,这病我能治。”

赵管事眼神轻蔑,这柔弱宋小姐她还不明白,平日里不过看过几本医书罢了,只当她照着书依葫芦画瓢,面上带着假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宋亦慈打开门窗通风,小心的扶着老汉进回春堂内间。

老汉儿子大块头像座小山拦在宋亦慈前:“莫要动我老爹。”

宋亦慈早就看出他的意图,病人是否得救他是毫不关心,他担心的这出戏能否演完,她冷哼一声冷眼看着他一把挥开:“我比你更看中你老爹的命,你还想要你爹活着有点良心你就让开。”

她用湿帕子擦着老汉的脸颊、手心、脚心降热,热度降下,老汉呼吸变得平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