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慈调笑道:“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到底谁胆子更小。”
“小姐,你又取笑我。”
谢世卿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宋亦慈收了调笑,在他肩上拍拍:“喂,醒醒,谢世卿,醒醒。”
谢世卿表情呆滞,头楞楞的转向她,眼珠机械的向下转动,一把抓住宋亦慈在他身前晃动的手,仿佛落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求生的浮木。
谢世卿还沉醉在梦魇中,自言自语道:“娘,别睡了,你快起来,阿卿想要出去放风筝。”
“娘说好的,上元节带阿卿看花灯,找个有风的日子带我去放风筝的。”
“你又骗我。”
“你丢下我一个人走了,你不要阿卿了。”
谢世卿话音带着点哭腔,最后几乎是吼了出来。宋亦慈回想起他母亲在他小时候便含冤离世,他父亲又常年在外征战。
义蓬山庄的吕婷在姨娘抚养下受了多少毒害,这纨绔恐怕只多不少。
她现在才意识到谢世卿好像并没有表面这般风光,他只是个失去母亲,父亲又不疼爱的只好浪荡过活的公子。
她无措安抚的轻拍着他的后背轻语:“阿卿别怕,晃荡晃荡梦症过了,快醒过来吧。”
“阿慈……”他用力的回抱住她。
“别怕了,别怕……”
谢世卿自嘲笑道:“含笑而死,没想到义蓬山庄居然出了一模一样的案子。”
宋亦慈一下正了神色:“什么一模一样?”
谢世卿摇摇头:“当年我娘处境和吕夫人如今倒是相似,我尚且年幼细枝末节记得不甚明了,只觉得我娘是罚了家中姨娘跪了家祠,当晚姨娘暴毙,全身一丝伤口且无中毒迹象,大夫诊断结果不过是气急攻心。”
“当晚嫉妒打压姨娘的名声不胫而走,将门夫人逼死姨娘,明明是姨娘犯错传到坊间便成了我娘嫉妒姨娘美貌夺了丈夫宠爱,蓄意将病弱姨娘逼死,父亲也向母亲施压,想要母亲给姨娘母家道歉,给他们一个交代。”
宋亦慈见谢世卿低声讲着自己母亲的事,眼里装满了落寞:“母亲性子刚烈,直接服药自杀自证清白,可是她的死哪里洗的清她的身后名。”
宋亦慈安抚拍拍他的肩:“当年的案子需要细细推敲才能还证清白,现下我们能做的是保住当下,莫要重蹈覆辙。”
难怪吕夫人反应如此大,原来是当年发生了相似案件。
小厮搬来几个大桶,里面乘满冰块降温,宋亦慈一行人挪到屋外,现在夜幕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仿佛巨兽张开深渊大口乘着众人不备一口吞下。
吕夫人已经恢复镇定,封锁山庄,安排女眷在前厅院子住下。
“我要回家,麻烦夫人通知我爹来接我,待在这里我害怕。”宋如儿正对着吕夫人拉拉扯扯,怎么都不肯入住到安排的院子去。
吕夫人见宋如儿是宋亦慈堂姐正左右为难,宋亦慈走上前:“宋如儿,你可知现在你如果走,放走真正凶手又当如何。”
宋如儿哭哭啼啼,“凶手,姨娘不是因为吕夫人气死的吗?有凶手那是不是今晚上很危险,她还要杀人,不行我一定要回去,我只是想认识吕夫人,搭上药材生意而已,我不要死在这里,啊。”
宋亦慈见宋如儿草包模样:“你再叫大声些,她今晚便来杀你。”
“啊”宋如儿一声尖叫晕了过去。
宋亦慈冷笑看着宋如儿也不管她到底是真晕还是假晕。
“还不快把你家小姐扶回院子。”
宋亦慈正坐在院子回想究竟何等办法可以杀人无形,肖云天带着十几个衙役和仵作浩浩荡荡的走进院子。
肖云天眼见宋亦慈站在角落,抬步走了过来:“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