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还在?发烧,后脑勺却已经不再钝痛。
涂芩几乎每一次见面都会给他带来不一样的感觉,今晚尤甚。
刚才涂芩说?的那一通话,换成任何场景里?听到都会觉得?色厉内荏或者幼稚,唯独刚才那一刻,听起来像是看了一场破茧而出的默剧。
可能?因为压抑太久,也可能?是因为情绪感染,谢斋舲在?这一刻,心底居然也有些发泄后的放松。
两人的步伐都迈得?不大,慢吞吞地经过小区岗亭,慢吞吞地并排走?在?无人幽暗的小区路上。
偶尔,还能?传来一两声狗叫和婴儿的夜半啼哭。
“刚才……”快到五幢楼下,涂芩才终于开口,“谢谢。”
谢斋舲想说?不用谢,又觉得?这三个字并不能?完全表达他现在?的心情,于是他回答:“谢谢。”
涂芩一怔。
谢斋舲却没有再解释。
涂芩的脚步又慢了几分。
半夜三更是最容易冲动的时刻,尤其对涂芩这种自制力本来就不太好的人来说?。
更何况她今天?还非常幼稚地出了一口恶气,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兴奋感也还没有完全下去。
她有些话已经在?喉间?来回滚动了无数次,现在?因为谢斋舲这句答非所问?的谢谢,直接把智炸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