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瑶不知道的是,这点药味还是方才砚墨故意撒在地上的。
李玥瑶这是第一次登右相府,之前都是丰神玉去找她。
此刻她无心关注房间摆设,进门就盯着床榻上的人看。
李玥瑶走到床边,在床沿上坐下来,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丰神玉。
床上人清俊的小脸惨白惨白的。
于是抬头问砚心:“你家郎君伤在何处,失血很多吗?”
砚心听了回答:“郎君伤在左臂,失血……失血还行吧。”
李玥瑶听了皱眉,什么叫失血还行吧。
于是轻轻掀开丰神玉身上盖的毯子,将袖子挽上去,看到了缠着纱布的手臂。
丰神玉此刻心里暗道不好,这一看伤口岂不是要露馅。
但是又仔细一想,自己昏迷是因为中毒,并不是因为失血过多。
便继续装昏迷,没有睁眼。
李玥瑶看了看他的手臂,又将袖子放下来,再将薄毯盖好。
“说说今夜的情况吧。”
李玥瑶抬头看了砚心一眼。
砚心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砚台一眼,砚台从后面开口道。
“今日是我陪着郎君去的宫中。
从宫宴上回来,刚拐到府内这条街里,就从暗处出来几个黑衣人。
上来就朝着马上的郎君挥刀相向,我等一众人便奋起反杀。
混乱中郎君一个不慎被伤了左臂。
幸好俞战出门过来迎接,听见动静赶了过来,才将人给杀退了。”
李玥瑶就这么坐着,认真听了砚台的讲述。
“没有抓到人吗?”
砚台摇头。
“死的活的都没有?”
“有一具尸体,俞战带去地牢了。”
李玥瑶点头,依俞战的本事定能查出点什么。
想着今日夜里的事儿,透着股子诡异,也不知道陈越那里怎么样了。
正想着呢,甘红从外面进来,将药递给李玥瑶。
李玥瑶把药给了旁边的砚心道:“去用黄酒化了,拿来让你家郎君服下。”
“喏。”
砚心说完便低眉顺眼的出去了。
过了会儿又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一个小碗,里面是黑乎乎的药汁,散发着浓重的黄酒味儿。
李玥瑶亲自上前将丰神玉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丰神玉靠在李玥瑶的怀里,感受着她的体温,十分配合的将药喝了下去。
丰神玉躺下后,外面传来了陈越的声音。
“进来说。”李玥瑶道。
陈越浑身被雨淋透,湿哒哒的只站在门口,抬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右相。
而后道:“禀殿下,上东门大街向南的青竹街口,果然有人埋伏。”
屋内人听到此言,都是一惊。
床上的丰神玉手指不可察的动了一下。
“可抓住人了?”李玥瑶问。
“怀修诚如约赶到,我们将这一伙人悉数拿下,薛安和怀修诚将人送去了百骑司。
为首的贼人是羽林卫都尉蔡勋。”
“蔡勋?”李玥瑶皱眉。
“就是去岁腊月初八,殿下回宫时遇上的那个宣武门守将。”
陈越这么一说,李玥瑶就想起来了。
“他不是邓峰的人吗?”李玥瑶问。
“他和邓将军,以及远在南边的邵毅将军交往都很密切。”
李玥瑶听的直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