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听了挥挥手,屋子里的仆婢们见状都悄悄退了出去。

老太太见状面不改色,待人都走了之后,才看着陈嘉问:

“嘉儿,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要跟娘说吗?”

陈嘉斟酌了一下,开口道:“娘,孩儿今日收到了京中好友的来信。”

“京中?”

老太太听了皱眉思索片刻追问道:“桓少卿?”

“嗯。”

“之前就一直听你说起过这人,虽是仕宦之家的郎君,却是为人谦和,不计较门第,是你的好友。”

听见母亲还记得桓子安,说起来他的种种好,陈嘉脸上浮现了笑意。

老太太见陈嘉笑了,也跟着笑起来。

“怎么了?他写信说什么?”

“是关于二弟的。”

陈嘉淡淡的说。

老太太听见陈嘉提起陈放,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他是不是在京中惹什么祸事了?”

“不是,阿娘。我是想问问二弟的生母,柳姨娘的事。”

老太太听了诧异道:“怎么好好的想起来问她了,早就死了八百年的人了。”

陈嘉依旧淡淡道:“阿娘,你知道什么请详细告诉我,这很重要。”

老太太听了这话,皱眉认真回忆了起来。

“柳氏娘家是城郊的一户良民,后来有一年发了水灾,他家活不下去了,才将她卖进府里来的。

开始只是院子里的洒扫丫头,后来见她手脚麻利,就将人调至内院。

再后来为娘怀了你,才将她抬进房中做了妾室,生了陈放。

她在后院一向十分老实,我也就多照顾她几分。

那年你父亲要出远门去沧州,便安排柳氏随行照顾你父亲。

谁知道在路上遇到了山匪,她为了救你父亲被山匪砍死。

临死之前请求你父亲,将陈放过到我名下抚养,你父亲就答应了。

再后来陈放就来咱们院子里生活了,之后的事情你不都知道了。”

老太太将自己知道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

陈嘉听了右手中指又在轮椅扶手上敲了敲,然后转头问:

“娘,你可还记得柳氏家中的详细住址吗?”

“知道,她的卖身契还在咱家,上面有详细地址,我明儿让人找找。”

老太太说完这句,反问陈嘉:

“怎么这柳氏都死这么多年了,她有什么问题?”

陈嘉没有回答,而是接着问:

“当年柳氏和我父亲在沧州哪个地方遇上土匪的?”

“好像是在一个叫石从岭的地方。

你平叔当年跟着一起去的,你去问他,他知道的详细点。”

陈嘉听了叹息道:

“平叔如今是二弟的左膀右臂,恐怕是问不出来,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老太太听了,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嘉儿,你这是怎么了?说什么呢?”

陈嘉转头看着他的母亲道:“母亲不是一直怀疑儿子的腿是被人设计陷害的吗?”

老太太听了,面色一变,目光冷凝看着陈嘉道:

“你查出来了,真的是他?”

“嗯。您当初的怀疑不无道理。

我的腿废了,那便阻了我走仕途的路,这陈家的家主也不能是个瘸子。

所以这是一箭双雕的计策。

家主的位置,陈放就当仁不让了。

你怀疑陈放,但是父亲不相信,你们为此老吵架,我怕你们两人之间因此闹出更多矛盾,才说与陈放无关。

父亲去世后的这三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