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喻颔首,对身旁霍延道:“随我去找郑义。”

两队人马各自为政,泾渭分明。

郑义一直注意着他们,见二人起身往这边来,不由坐直了身体。

“义王,”楼喻面露难色道,“我自小就有病根,跟着大家走了几天,实在有些撑不下去了。”

郑义见他身形单薄,面无血色,看起来确实身体不好,不由心生忧虑。

他还指望郁先生搭上紫云观这条门路呢。

“那该如何?”

楼喻虚弱地倚靠霍延,出气多进气少道:“若是继续奔波,我担心还没到京城就会撑不住。我身体事小,耽搁了大事可不行。”

“要不咱们歇个一两天?”郑义问。

楼喻摇摇头,“不可。紫云观观主每次论完道都会闭关数月,若是路上耽搁一两天,恰好撞上他闭关,岂不是还要再等数月?”

郑义这下真急了,闭不闭关他不在乎,只要在此之前能给他的矿石定个高价!

“要不然,给你找个牛车坐坐?”他只能想到这个主意了。

马车不敢想,毕竟马是稀罕物,赁不起。

“义王啊,”楼喻苦笑叹气,“若入了京城地界,旁人皆乘坐马车,唯有咱们坐牛车,你觉得紫云观会让我进去吗?”

郑义:“”

他虽是个不怕血腥的屠夫,但骨子里对皇权还是敬畏的。

天子脚下,他总不能跟紫云观的守卫们起冲突吧?

他无奈道:“桐州距京城这么远,谁愿意捎咱们?”

楼喻厚着脸皮:“钱到位就行。义王,此次入京是为了赚钱大计,你又何必在乎这些小钱?”

郑义一脸肉疼的表情:“要不,郁先生先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马车。”

“好。”

楼喻果断回去,吩咐冯二笔去镇上找两辆马车。

冯二笔乐颠颠地跑远。

刚转到街角,一只手突然伸过来,他正要惊叫出声,就被人捂住嘴。

“是我。”

冯二笔瞪大眼,终于回过神来。

“三墨,你怎么在这?殿下不是让你严密监视府衙吗?”

冯三墨没工夫跟他解释,道:“马车我已按照殿下吩咐备好,你带回去便可。”

他顿了顿,撇过脸去:“给殿下的生辰礼,我已放在车内,你别忘了替我送给殿下。”

冯二笔瞅着他耳尖发红,不由暗笑。

他这弟弟真是容易害羞。

“知道了,不会忘的。”

片刻后,冯二笔带着两辆马车回来,惊呆郑义等人下巴。

郑义忙不迭跑过来,“不是只叫一辆吗?怎么叫了两辆?!”

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

楼喻一脸无辜:“人穷不能志短,咱们需要排场,京城多的是狗眼看人低的,义王愿意让人瞧不起?”

“”

其中一个车夫适时开口:“盛惠二十两,先交五两定金。”

郑义等人:抢钱啊?!

“义王,等到了京城,郁某入了紫云观,还用在意区区二十两?”

郑义忍着气,万般不舍地掏出五两银子递给车夫。

楼喻终于明白郑义为何没能成功了,因为他太抠了。

“两辆马车,你一辆,剩下一辆谁坐?”郑义问。

楼喻到底没太黑,好心建议:“不如义王也享受享受?”

郑义一想也是,钱都花了,何不享受一次?

于是钻入第二辆马车。

楼喻带着冯二笔进入车厢后,冯二笔立刻从暗屉里取出一个木匣。

木匣方方正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