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玖鸢一怔,她没想到谢尘冥会有这样的提议。

这不就意味着……她可以回去见弟弟妹妹了?!

她跪在地上,掩住眼底的欣喜。

玄瑶微微蹙眉,沉吟片刻。

她身边能信任的婢女的确不多,不是被她找借口杀了,就是些不堪用的。青鹤山礼佛,会见到太后,她必须得带个聪慧的。

眼下谢尘冥说的也不无道理,赵玖鸢如果回公主府,有人询问起她的伤势,邹文初一事便会被人提起。

若是被人知晓了府中发生的那些腌臜事,那么她公主府的声誉,恐怕岌岌可危。

左右不过是放她归家修养,总好过总在谢尘冥眼前转悠。

玄瑶心思落定,淡淡地扫了一眼赵玖鸢,道:“既如此,准你休沐几日,将伤养好。”

她顿了顿:“若是去青鹤山那日你还是这副模样,倒也不必回来了。”

赵玖鸢一怔,连忙重重磕头:“奴婢谢殿下恩典!”

……

……

赵玖鸢不知道玄瑶同大理寺卿聊了什么,只是她离开的时候,面容柔和,似乎十分满意。

谢尘冥借口有事同向大人商议,留在了大理寺。

而赵玖鸢得了假,也不用再回公主府。

因此,玄瑶独自坐上马车,往公主府驶去。

“姑娘,你弟弟在大理寺的耳房。”无影有些愧疚地对赵玖鸢道,“方才他情绪激动,我怕他追上去,便将他打晕了,藏了起来。”

赵玖鸢一愣,拍了拍无影的肩膀:“打得好。”

她知道赵溪冷固执,定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抓走。无影此举,也是无可奈何。

“我将他带出来,姑娘稍等。”无影连忙跑向远处。

赵玖鸢瞥向一旁的两人。只见向延同谢尘冥站在一起。

谢尘冥低声说着什么,赵玖鸢听不清,只听到他说了句“多谢”。

而向延拍了拍谢尘冥的肩,道:“若不是你说……我才不会揽下这件差事。这两日我被你拎又是着看卷宗,又是抓犯人,可是累得觉都没睡安稳,你说该如何补偿我?”

赵玖鸢脚步一顿。

她以为这事十分容易,没想到听向延这意思,谢尘冥也是花了些心思的。

谢尘冥瞥见了赵玖鸢,没再接话,只双臂环胸道:“无影做事甚慢,怎么还没把人带出来?”

正说着,便看见赵溪冷满脸焦急地跑了出来。

“阿姐!”他跑到赵玖鸢跟前,一眼瞧见她身上的血迹,目眦欲裂,“你受伤了?!”

赵玖鸢脸色又变得惨白,肩头的衣衫被伤口渗出的血浸得殷红。

她勉强地笑了笑:“一点小伤而已,阿冷,没事了,我们回家。回家我再同你说。”

她拉起他就要走。

赵溪冷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怎么了?”赵玖鸢蹙眉望向他。

只见他瞳孔骤缩,死死盯着谢尘冥的脸。瘦削的下颚线紧绷,额角的青筋也暴起。

五年前那个残忍的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赵溪冷的脑海,爹娘倒在血泊中的身影,让他紧紧咬住牙,发出摩擦的声响。

糟了。

赵玖鸢心一沉。

她怎么忘了,赵溪冷记得谢尘冥的脸。

而敏锐的谢尘冥却早就察觉到赵溪冷的恨意,他也毫不示弱地迎上赵溪冷的目光,努力思考这恨意的由来。

“阿冷……”赵玖鸢抓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在这里点破。

“是你”赵溪冷猛地挣脱开赵玖鸢的手,踉跄着往前冲了两步。

他浑身战栗,眼中迸发出刻骨的恨意:“是你!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