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宇间笼罩着浓重的阴霾,眼神复杂地道:“在下言尽于此。慕大小姐,记住在下的忠告,此案水深千尺,莫再深究,更莫要再寻在下,保重为上。”

他不再多言,对着赵玖鸢拱了拱手,便转身快步离去,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外昏暗的走廊里。

雅室内,只剩下赵玖鸢一人。

檀香依旧袅袅,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敲打着窗棂。

她僵坐在原地,手中紧握的茶杯早已冰凉,指尖的寒意却远不及心头的惊涛骇浪。

皇后,和消失的宫女。瑞王,和织瞳组织的余党。这是两个不同的调查方向。

赵玖鸢的指尖在桌上轻轻敲了敲。

想要调查他们,并不容易。恐怕,她又要以身为饵,才能引蛇出洞了。

……

拒绝了沈焱留下等候的车夫,赵玖鸢撑着一把旧伞,独自走进了雨丝斜织的街巷。

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光滑冰冷,倒映着两侧商铺昏黄摇曳的灯笼光影,行人寥寥,更添几分凄清。

穿过一条相对僻静的窄巷,这里是回镇国公府的近路。

巷子幽深,两侧是高耸的院墙,雨水从墙头的瓦当上汇聚成线,滴落在青石上,发出单调而清晰的滴答声。

就在我即将走出巷口,前方国公府门楼隐约在望时,身后,一股极其细微的风声破空而来。

赵玖鸢下意识地想要回头,口鼻却猛地被一条带着浓重甜腥气的湿布紧紧捂住。

迷药!

赵玖鸢拼命挣扎,双手用力去掰捂在口鼻上的手臂,双脚胡乱踢蹬。

但身后之人力大无穷,手臂如同铁箍,纹丝不动。

意识迅速消融、模糊……眼前的一切开始旋转、扭曲。国公府门楼温暖的灯光变得遥远而虚幻。

赵玖鸢的力气在飞速流失,掰扯的手臂软软垂下。

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铺天盖地地涌来,瞬间吞噬了最后一丝光线和知觉……

……

镇国公府。

慕荣盛在温暖明亮的厅堂内踱步,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