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空荡荡的走廊,又羞又恼,简直哭笑不得。

赵玖鸢深吸了好几口气,试图平复狂乱的心跳和脸上的热度。

反正,他的身体,她并非全然陌生。这么一想,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况且,他这一身的伤,说到底,有那么一小半也是为了护她。

这样想着,赵玖鸢硬着头皮,再次推开了房门。

屋内的景象已经变了。

谢尘冥不知何时已迅速套上了一件月白色的中衣,衣襟微敞,露出了锁骨和一小片紧实的胸膛,但至少关键部位都遮住了。

他背对着门口,正有些手忙脚乱地试图系好侧襟的带子,动作因为牵动伤口而显得有些僵硬笨拙。

听到开门声,他的动作一顿,耳根的红晕尚未完全褪去。

“军医……去照看另一队受伤较重的兄弟了,所以……”他试图解释,声音有些干涩。

“我知道。”赵玖鸢打断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

她走进来,反手关好门,扬了扬手中的药罐和布巾。

“无踪让我替他帮你换药。”她故作坦然道,“反正,这事我也有经验。”

谢尘冥看着她强装镇定却依旧泛红的脸颊,还有那双清澈眼眸里闪烁的微光,心中的尴尬奇异地消散了大半,反而升起一丝暖意。

他沉默地点点头,走到床榻边坐下,主动解开了刚系好的中衣,将身上的伤口和手臂的烧伤都袒露出来。

赵玖鸢搬了个圆凳坐在他身侧,先用干净的湿布巾,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擦拭掉他皮肤上残留的水渍和汗意。

动作轻柔得像羽毛拂过。

然后,她打开那罐散发着清凉气息的药膏,用指尖挖出莹白的一小块。

当微凉的指尖带着药膏,轻轻触碰到他手臂上那片狰狞的烫伤边缘时,谢尘冥的身体猛地绷紧了一瞬。

赵玖鸢立刻察觉到了,指尖顿住,抬眼看他,眼中带着询问和担忧:“很疼?”

谢尘冥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小脸,感受着她指尖那小心翼翼的温柔,心底最坚硬的地方仿佛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他扯了扯嘴角,声音低沉:“无妨。这点小伤,早习惯了。你不必如此……害怕。”

他想说她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弄疼他似的。

“怎么可能不疼?”赵玖鸢立刻反驳,眉头微蹙,“烧伤是最疼的,皮肉连着筋,火毒内侵,痛入骨髓。你莫要逞强。”

她一边说着,一边更加放轻了动作,指尖沾着清凉的药膏,极其轻柔、极其缓慢地在那片红肿起泡的皮肤上涂抹开来。

她的专注,她的心疼,她指尖那带着怜惜的触碰,让一股暖意瞬间灌满了谢尘冥的心房。

受伤是常事,可身边第一次有人这样在意。

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和渴望汹涌而起,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

就在赵玖鸢低着头,全神贯注于指尖的动作时,谢尘冥毫无预兆地俯身、

他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迅捷而温柔地扣住了她的后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猛地拉向自己。

“唔……!”

赵玖鸢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剩下的话语被尽数封缄在一个滚烫而霸道的吻里。

他的唇带着灼人的温度,急切地碾过她的柔软,带着一丝药草的清苦和他身上独有的气息,狠狠覆盖了她。

赵玖鸢手中的药罐“啪嗒”一声掉落在柔软的地毯上,幸而没碎。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侵袭。

这个吻不长,却足以点燃一切。

谢尘冥喘息着稍稍退开一点,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