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海晏云还不至于被这种抽象的危险感吓到。他伸手握住了她攥过来的手,从容道:“我今天和霍董聊了聊,从她那里知道了一件事。”
“自从你的养父母收养你之后,她每年都会给他们大一笔数额不小的钱,并且会不定期查看你的情况,防止他们拿了钱却不干事。”
他看着她笑了:“所以你以为真的从其他人那里获得母爱了?人家丁克了一辈子潇潇洒洒的多好,干什么非要养一个便宜孩子?不过是有霍董在后面一直监督着罢了。他们敢不对你好吗?”
闻言,冷顷漠却没有露出任何伤心的神色。相反她看起来还很高兴:“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个啊。原本我还担心我是不是给他们添麻烦了呢,知道他们也能拿到报酬我也心安了不少。更何况我爸妈帮了我这么多,我还没来得及报答他们呢,能从其他地方拿到回报也是他们应得的。”
说罢她挺直了腰:“这么看,扶九姐姐对我真是用心良苦。我还以为她之后再没关注过我呢,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也对我付出了这么多。”
海晏云:“……”
果然对白人的那套“没有人爱你”攻击在亚洲人这里是根本没有用的啊。
冷顷漠斜了他一眼,抱着手臂道:“我爸妈拿了那么点钱都对我掏心掏肺,不像某些人的亲妈,穿金带银了都不耽误她克扣未成年人的伙食费。”
海晏云无言以对。
车子已经开到了家门口了。从车上下来后,冷顷漠重重关上车门,在晚风中将发丝理到脑后。
她看着海晏云吃瘪的模样,嘴角上扬:“你还有什么能说或者想说的吗?现在可以一并说了。”
海晏云的嘴角微微抽搐:“有没有人说过你这样看起来很小人得志。”
冷顷漠笑得开怀:“我不仅小人得志,我还喜欢落井下石呢。”
海晏云看着她的薄唇一张一合,莫名想到有句老话说嘴唇薄的人都刻薄。可是刻不刻薄的又有什么关系呢?思来想去,他索性俯身下去,堵住了那张总是说出不好听的话的嘴。
冷顷漠:“……”
片刻后,她用力抱住了他的脖子,同样激烈地回敬了回去。
交错的呼吸之间,他听到了她轻轻的笑声。
“去你家还是我家?”
易晏晴从葬礼上回来之后,心脏始终砰砰砰跳个不停。
她独自在家坐了一会儿,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
先前温子西那件事的时候,易晏晴虽然也从中帮了忙,但到底没有什么直接接触的实感。可这回海老爷子不一样。
她前脚刚给冷顷漠化完妆,后脚海老爷子就……
初次直接参与阴谋让她忍不住战栗,但心底又有一丝隐秘的兴奋。
海老爷子对海兴政的私生子还是挺上心的,但私生女就不一样了。尽管她没和血缘上的爷爷奶奶直接接触过,但自己亲生母亲易女士的死似乎也和他们多少有点关系。
尽管没有直接的仇恨,但她居然在慌张之中又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渐渐冷了,易晏晴在家呆了好久还是觉得浑身发冷。
看着高楼之下的城市霓虹璀璨,她慢慢站起身,披了个外套下了楼。
公寓附近就有一个还算高档的酒吧。因为是清吧,所以里面并不混乱。
民谣歌手抱着吉他在台子上轻轻的哼唱着,客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轻声细语,暧昧但不晃眼的照明笼罩着整间酒吧。
易晏晴稍微放松了一些,在吧台前坐下,点了一杯看着花里胡哨的鸡尾酒。
酒保笑着同她搭话:“你看起来穿的很庄重。”
易晏晴笑了笑:“我刚从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