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为了现在这个时候。”
温子西一脸的惊疑不定:“你……你……”
她对现在的状况一无所知,但却又一瞬间想明白了一切:“你怎么敢……”
冷顷漠又放开嗓子哭嚎了起来:“别往后了!咱们要掉下去了!快把刀拿开啊!妈妈不要推我!”
窗外立刻传来了另一方警察的喊话声:“温子西女士,请离开窗户边!”
窗台上的矿泉水瓶从敞开的窗户上掉了下去,被风一吹歪了方向,飘到了一旁的铁栅栏上,恰好被夹在两根铁刺中间。
“快去布置气垫!”
“这个地方太窄了根本放不开气垫……”
窗外的风拂起了冷顷漠额前蓬乱的碎发,看着地面上奔走的人影,恍惚间她想起来了十年前。
那年寒冬腊月,只穿着一条单薄的睡裙的自己站在商场大楼外。楼下两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女孩抬着头对她大喊:“别冲动!不要想不开!”
“你死了只会让那些害你的人高兴,真正伤心的只有爱你的人!”
那天真冷啊。
她赤着双脚踩着冰凉的水泥地,满是冻疮的双手抓着像是冰块一般的铁栏杆。寒风从睡裙下摆灌了进来又从宽松的领口钻出,让她全身的温度都均匀地降了下去。
不过当时她并没觉得有多冷。相反,寒冷冰镇了她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反而起到了镇痛的作用。
听着楼下那位好心人连珠炮似的劝说,她感觉自己僵硬的身体渐渐恢复了直觉,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当地的气温。
好不容易她重新燃起了求生的希望,一转头却看到了自己名义上的监护人温子西。
浓妆艳抹的温子西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你不是很厉害吗?还能跑去帝都……真是小姐身丫鬟命。”
她伸出比自己粗上一倍的手臂,将像薄纸片一样的自己推下了大楼。
十年前的身影同现在重合,如今的温子西早就没了当年的精致,再美艳的容颜现在也只剩下了松垮的皮肉和纵横的沟壑。
她的脸上再也没了从前的嚣张跋扈,只剩下了百口莫辩的惊慌失措。
她喃喃道:“不是的,不是我……”
冷顷漠笑了。
温子西早已不是当年的温子西,而她也不再是当年的温厌。
冷顷漠可没有什么PTSD。她的精神力出乎意料的强大,不论是坠楼还是高温都不会让她应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