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承泽忙活半天,总算看到他蹙着的眉头舒展两分,才松了口气,管家敲门通报,说医生终于赶来了,正在楼下。
梁骏提着药箱进门的时候,还在想那个小情儿的事,如今看着周少爷这么狼狈的模样,心头些许疑惑稍纵即逝,还未深想,就被岳承泽骇人的神色镇得说不出话。
“也……没什么,大碍,”梁骏故作轻松地开口,“管教孩子,也要适度的,岳总,你看小少爷娇生惯养的,何曾吃过这样苦头?总要是循序渐进,等会等他醒了,就把药喂了,再进两天的清淡饮食,就差不多了,毕竟小孩子嘛,底子好,欸对了我把药放你……”
梁骏边说边忙活,从药箱里拿出来几包药,刚想接着说什么,就看到胡桃木床头柜上,那罐显眼的药膏。
“……”梁骏傻眼了。
他亲自开的药,不可能不认得,还没等他眼观鼻鼻观心,岳承泽就在一旁开口,“从小就是这样,之前没和我说过。”
“……”挺劲爆哈。
他讪讪地点了点头,讷然机械地把手上的动作完成,心里的崩溃狂刷三百条弹幕,甚至想自己知道这桩秘辛之后怎么安身立命简直抓狂。
“梁骏,”岳承泽叫住他的魂,“这孩子不和我亲近,你知道的。”
梁医生医人不医心,心说这我也没办法啊,又想起来电话里他隐约提过,双性人性欲强什么的,感情这位陛下指的是自己亲儿子啊,不由得抽着嘴角,“我查了几天,这种体质很罕见,一般幼年的畸形如果没有及时切除,就说明当时的主治医师不建议,所以这孩子很可能是两性器官发育平衡的那种,没必要非大动干戈地去做手术,而且术后激素调整也很麻烦,患者会心情烦躁,身体变差,甚至少见案例轻生……”
岳承泽拧着眉听他说完,开口打断,“我没想纠正。”
梁骏微微一愣,明白他未尽的话,心道这是要当废人也要养着了,他不明白这些大族里的弯弯绕绕,但也清楚岳承泽明面上的继承人,可就周时允一个,一但这把柄不根除,那这岳家的天极有可能要变一变了。
他号不准这位陛下的脉,试探着问,“那,您是想……?”
“以后的事情我自有定论,主要是他……”想到这,岳承泽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小孩儿,青春期爱和同龄人瞎闹,有什么办法?”
“……”梁骏这下是彻底绷不住了,任这措辞委婉,但话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难怪啊难怪,他捂着额头想了半天没想出来个所以然,唉算了不破不立,心想周少爷对不住了,我也没法子。
“……脱敏治疗,”他看着周时允安谧的睡颜,心中骂这话真畜牲,“小少爷的体质特殊,如果放任外人胡来肯定不是法子,这年纪的小孩其实也就是好奇心重了点,按时疏解疏解,也就好了,您实在不行,可以安排人……或者……”
或者,您亲自来。
岳承泽没有因这大逆不道的话动怒,他沉着神色,思虑半刻,又想起来刚刚在他房间里找药的时候,意外翻见床头柜抽屉里,一抽屉精巧的“玩具”。
水晶的,硅胶的,能振动的,各式各类挺多应有尽有……
他甚至都不知道周时允是什么时候搜罗的这一抽屉稀奇古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