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
“怎么不说话?哑巴啊。”
放学之后,她被堵在小巷子里欺辱,那些同龄男孩子说的话很难听,就算自己明明没惹他们,但也只能装聋作哑,好让他们觉得无趣早点离开。
就在那时,她正被岳迟锦捏着下巴,强迫着抬起头,四肢的淤青很骇人,她听见他居高临下地冷笑着说,“现在看,也就这么点像。”
春潭的脸长得还不错,眉目间自有几分柔弱,似雨后的桃花,有种不胜微雨的婉约感,最易惹人欺凌。
像……?
她原本云里雾里,此刻终于有了些许头绪,但也没有胆子质问,直到听见远处隐约传来了脚步声,她听见岳迟锦和那人争执半晌,最后灰溜溜地带人离开,才敢偷偷地抬头,就看见少年将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没说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黄昏的昏光里,少年的脸昳丽得仿佛天神降临,在她最痛苦,最懦弱,最自惭形秽的时候,仿佛救主一般,一言不发,却给她留下了全部的温柔。
哪怕后来知道,自己是因为跟少年的脸有三分相似才被盯上的缘故,她第一时间居然感到有些庆幸。
庆幸什么呢?还好被欺负的是她,这样也算是保护了他一次吧。
她正抱着少女不可诉说的情愫继续如履薄冰地生活,不敢也不敢想能和周时允再次产生联系,命运的钟声悄然而至。
雨滴打落伞的表面,岳春潭独步在邯城偏僻的街头游荡,在一个失修已久的小公园里,见到了一个瘦弱的身影。
正孤身一人,倒在脏水泊里。
她鬼使神差地上前,明明平日里的胆子跟小兔子一样谨小慎微,但此时却有一股莫名的勇气策动她上前,拨开湿润的发梢,看见他的脸,呼吸一瞬间都屏住了。
是他。
一瞬间的心脏如同擂鼓般激动,她的少女心事成了真,但更多的是关切和惊讶,为什么他出现在这里?
她想起她的亲生母亲在郊外给她留了一个小房子,很偏,但很隐蔽,她猜测少年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才流落在外面,又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带他回宅子里,思来想去,还是把他先带到郊区的小房子里照顾。
周时允刚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岳春潭紧张兮兮地端坐在床头,手边还放着一个热水盆和柔软干净的湿毛巾。
“你,你醒了……”少女攥着手指,眼神有些躲闪,“对不起,我不太方便在家里照顾你,就先把你带到这里来了。”
“……”周时允愣住片刻,侧了侧头问,“你认识我?”
“我,你当时,我被欺负……”
看着她那张和自己有些相似的脸,看了半天,突然有点印象了。
是当时被岳迟锦堵在巷子里的那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