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一点点地够着,蹭着岳承泽的脖子,柔软的发丝像是某种小动物的毛,岳承泽顿时就被蹭硬了,喘着粗气将人抱得更紧了些,心不知道为什么软了个彻底。
他有些愧疚,头一回体会到了什么是心疼得要命,恨不得将他的病痛通过这个拥抱转移到自己身上似的。
周时允嘟囔着,岳承泽却没有半点不耐烦,一直在安抚着他,哪怕知道他现在只是发高烧说胡话,都不是真的。
甚至在清醒的时候,他的宝宝甚至都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但还是甘之如饴地将周时允视作自己的宝贝,用命照顾着。
“宝宝吃点药好不好?爸爸喂你,乖一点把药吃了。”
“宝宝,张口…啊……”
“宝宝……爸爸会心疼的,爸爸爱你,就吃一口好不好?”
岳承泽感受着怀中人高热的体温,他迷迷糊糊地接受信息,奈何大脑不清醒,最后只听到了个爱这个字,他睁开湿润的眼,本能地对这个字产生了反应似的,他慢慢地开口,“爱……”
爱。
我爱你。
爸爸爱我。
他突然不哭了,抽噎着弯起嘴角,岳承泽心都跳慌了,微微将怀抱松开了点,想去看他的表情。
一低头,他就看见周时允烧得脸颊通红,半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睫毛上还挂着泪湿,对他口齿不清地说,“爱,爸爸……我也……”
我也爱,爸爸。
明明知道可能只是他发烧后的胡话,他却无法自拔地沦陷了,深深望进他的眼睛里,像是沼泽捕捉了一整个春天的汹涌,难以言说的烂漫爱意前所未有地在这个男人心中泛滥成灾,一万只蝴蝶呼啸而过,将他所拥有的一切都燃起火星,势必焚烧殆尽。
他僵硬着手指,只敢替他擦拭眼角的泪水,不敢再听第二遍似的,怕自己就沉溺于这美好的梦境中无法醒来。
周时允看着他愣住的表情,以为是嫌弃自己了,又或者是假话,骗他的,又蹙着眉头,委委屈屈地,“你,爱……?”
“我爱你,宝宝,我爱你……”
你什么样我都爱你。
你是我的宝贝,我只爱你。
往常沉稳成熟的男人突然有些口齿不清起来,抱着周时允只知道不断地说我爱你,偏生这句话就像是安抚的魔咒,原本还闹腾的小孩听见这话就变得安安静静了。
他心满意足地抱着父亲,觉得好像没那么疼了,他好喜欢这个怀抱啊,为什么这么喜欢呢?真是舍不得松开,好想一辈子都不松开……
岳承泽去吻他的额头,吻他的眼泪,就算现在知道这眼泪有毒了,也心甘情愿地吻去,让这酸涩进入他的心脏肺腑,病入膏肓,都好,怎么都好……
他已无药可医了。
周时允觉得痒痒的,但依旧没躲开,岳承泽吻了好几下,却始终没舍得在殷红的唇瓣上吻下去,周时允感受着吻的走向,却停在在唇角,他不满地微微凑过去,让这个吻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彼此之间。
“宝宝……”
病人不会接吻,只会磨磨蹭蹭,岳承泽被他撩得丢心失魂,却又不敢轻举妄动,任由他有一搭没一搭地亲着,手虚虚地搂着他的腰,想起来他还在生病,医生也再三叮嘱过,这才红着眼睛,在耳边说,“我们吃药好不好?”
周时允迷迷糊糊地摇头,“不,不要……”
好苦。
但药哪有不苦的呢?
“亲,亲亲……”周时允又去够他的唇,岳承泽又好笑又无奈,看着周时允迷糊的模样,顿了顿,想了个办法,“好,亲亲。”
他端过药碗,喝了一口,便压着周时允的后颅渡了过去,小少爷感受到苦,下意识皱眉推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