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阿墨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两步,双目赤红,几乎是嘶吼道:“不可能!石姑娘,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我家公子……他不能没有武功啊!他自幼习武,剑不离身,若是废了这条手臂,那比杀了他还难受!求求你,石姑娘,求求你一定要想想办法!”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竟是要给石秀儿磕头。
石秀儿连忙避开,眼圈也红了:“阿墨小哥,你快起来!非是我不愿,实是……此等伤势,能保住手臂已是万幸。至于恢复如初……恕我,恕我真的无能为力。”
她声音哽咽,心中也是万分难过。
沈砚书这样的人中龙凤,若真废了一条手臂,那该是何等打击!
石秀儿强忍着泪意,将沈砚书手臂的严重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了谢花昭。
谢花昭听罢,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闷得喘不过气来。
他为了救她,才伤得如此之重……若非她执意上山,若非她大意遇险……
“沈砚书……”她低唤一声,再也顾不得其他,提裙便向村长家沈砚书的房间奔去。
然而,刚到门口,便被阿墨拦了下来。
“谢姑娘。”阿墨双眼红肿,神情憔悴,声音却带着一丝疏离的坚决,“公子他……他现在谁也不想见。您请回吧。”
“阿墨,让我进去看看他!”谢花昭急道,“他的伤……”
“谢姑娘,”阿墨打断她,语气更冷了几分,“公子说了,任何人都不见,也包括您。请不要让属下为难。”
谢花昭心中一痛,看着阿墨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知道他是在替沈砚书表达不满。
她咬了咬唇,终究没有硬闯。
此后一连数日,谢花昭每日都去,却次次都被阿墨拦在门外,沈砚书始终不肯见她一面,连句话都未曾传出。
这夜,月黑风高。
谢花昭辗转反侧长。
她再也等不下去了!
悄然起身,避开石秀儿,她摸黑来到村长家沈砚书所住的那间简陋茅屋窗外。
窗户虚掩着,隐约有水汽和淡淡的药味从中飘出。
她小心翼翼地将窗户推开一丝缝隙,朝里望去。
只见屋内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一个半人高的木桶摆在屋子中央,热气氤氲。
而沈砚书,此刻正背对着窗口,赤着上身,浸泡在那药气蒸腾的木桶之中,只露出宽阔的肩背和线条分明的后颈。
谢花昭只觉脸颊一热,心跳骤然加快!
他……他竟在药浴!
她做贼心虚,连忙想将窗户合上,悄悄溜走。
谁知慌乱之下,手肘不小心碰到了窗棂,“哐当”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谁?!”桶内的沈砚书猛然回头,声音警惕而沙哑。
谢花昭心头一跳,暗道不好,被发现了!
既然如此……她心一横,索性不再躲藏,用力推开窗户,直接翻身跃了进去!
“沈砚书,是我!”
她稳稳落地,看着木桶中明显一僵的沈砚书,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
沈砚书显然没想到进来的人会是她,更没想到她会用这种方式闯
入,一时竟有些怔愣。
他下意识地想往水下沉了沉,耳根却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薄红,随即怒道:“谢花昭!你……你怎能如此无礼!深更半夜,私闯男子房间!你……你快出去!”
谢花昭见他这副模样,心中那点慌乱反而消散了些,她一步步走近,语气却带着几分强硬:“出去?我为何要出去?”
她挑了挑眉,目光大胆地在他赤裸的肩背上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