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秀儿见状,也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帮忙去掰那男人的手指:“你快放开昭姐姐!你这人怎么回事!”
费了好一番力气,石秀儿才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谢花昭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腕,心有余悸地看着床上的男人。
石秀儿喘了口气,凑到谢花昭耳边,带着几分促狭地小声调侃:“昭姐姐,你看他,烧糊涂了都抓着你不放,莫不是……真看上你了?”
从村长家出来,谢花昭与石秀儿心中皆是沉甸甸
的,那伤者诡异的呼唤如同魔音绕梁,挥之不去。二人一路无话,各怀心事。
刚到小院门口,还未及推门,便见村东头的半大小子张三疯一般跑来,上气不接下气,脸上满是惊惶:
“谢……谢姑娘!石姑娘!不……不好了!”
谢花昭心中一紧,急声问道:“何事惊慌?”
张三喘着粗气,带着哭腔道:“李……李婆婆……她……她老人家上后山采药,不小心……摔着了!头……头磕在尖石上,血流了一地,村长让人抬回来了,说……说怕是不行了!”
“什么?!”谢花昭只觉脑中“嗡”的一声,如遭雷击!李婆婆待她如亲孙女,这份恩情,她尚未报答分毫!
“婆婆!”她惊呼一声,也顾不得其他,提起裙摆就往李婆婆家狂奔而去。石秀儿也是面色大变,紧随其后,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李婆婆家徒四壁,此刻更是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与草药混合的气味。李婆婆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气息已是游丝一般,头上的血迹虽已简单擦拭,但那苍白如纸的面容和微弱的呼吸,无不昭示着生命的流逝。
“婆婆!”谢花昭“噗通”一声跪倒在床前,声音哽咽,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李婆婆艰难地睁开浑浊的双眼,见到是谢花昭,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露出一丝极其虚弱的笑容:“昭……昭儿……你来了……”
“婆婆,您怎么会这样!您不会有事的,秀儿医术高明,她一定能救您的!”谢花昭语无伦次,紧紧握住李婆婆冰凉枯瘦的手。
石秀儿上前探了探李婆婆的脉搏,又看了看她的瞳孔,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李婆婆喘息着,看向谢花昭,眼中满是慈爱与不舍:“傻……傻孩子……莫哭……老婆子这把老骨头……活到这岁数……值了……能……能遇上你……是老婆子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怀中摸索着取出一块色泽温润的翠玉,颤巍巍地递向谢花昭:“这个……给你……贴身……贴身戴着……保……保平安……”
谢花昭泪眼婆娑地接过翠玉,那玉入手微凉,却仿佛带着李婆婆的体温。
“还有……丰州……万恒阁……”
李婆婆的声音愈发微弱,“我……我给你……留了……留了样东西……日后……日后若有机会……去……去取……”
话音未落,李婆婆的手无力地垂下,那双浑浊却慈祥的眼睛,带着一丝满足,永远地闭上了。
“婆婆!”谢花昭凄厉地喊了一声,泪水决堤,扑在李婆婆身上痛哭失声,悲痛欲绝。整个茅屋,只剩下她压抑不住的呜咽。
数日后,后山多了一座新坟,石碑上简简单单刻着“李婆婆之墓,友谢花昭、石秀儿泣立”,一笔一划,皆是谢花昭亲手所书。
李婆婆的离世,像抽走了谢花昭身上所有的生气。她整日郁郁寡欢,茶饭不思,时常独自一人坐在院中,对着李婆婆赠予的翠玉发呆,手中的香料也久未触碰,整个人仿佛失了魂魄。
石秀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这日,她端着一碗粥进来,见谢花昭依旧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终于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