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她擦了擦眼泪，走到王婆子面前，轻声道：“大娘，您别哭了。我……我答应您就是了。”

她愿意，哪怕彩礼减半，哪怕要她想办法凑足一百两的嫁妆。

只要能和王大哥在一起，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秀儿！”谢花昭又急又气，拉住石秀儿的胳膊，“你怎么能答应这种无理的要求！这分明是欺负人！”

石秀儿却对她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和认命。

谢花昭看着石秀儿那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这傻丫头！怎么就这么老实！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替人数钱！

“谢姐姐，没事的。”石秀儿反过来拉了拉谢花昭的衣袖，声音依旧细细的，却带着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坚定，“只要……只要王大哥对我好，这些都不算什么。”

她从小无依无靠，受的白眼和委屈还少吗？如今能有个真心待她的读书人愿意娶她，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

王婆子见石秀儿答应了，这才心满意足，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斜了谢花昭一眼，鼻孔里哼出一声。

“算你识相！”

说罢，扭着腰，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扬长而去，那模样，活像只斗胜了的乌眼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