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花昭还没开口,旁边的石秀儿已经听不下去了。
“白玉凤!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石秀儿叉着腰,气鼓鼓地瞪着她,“谢姑娘凭本事赚钱,凭什么要白白把方子给你?你要是真有本事,自个儿琢磨去啊!”
被一个小丫头当面抢白,白玉凤脸上有些挂不住,声音也尖利起来:“你个小丫头片子,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我跟谢姑娘说话呢!”
她又转向谢花昭,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谢花昭,你当真不给?可别后悔!我告诉你,没了你的方子,我白玉凤照样能做出香喷喷的香膏来!到时候你可别眼红!”
说罢,她鼻孔朝天地“哼”了一声,扭着腰肢,气冲冲地走了。
谢花昭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世上,总有这样异想天开,又见不得旁人好的人。
石秀儿还在愤愤不平:“谢姑娘,您就该狠狠骂她一顿!什么人啊这是!”
谢花昭拍了拍她的手:“与这种人置气,犯不着。她想做,便让她做去,制香可不是采几朵花那么简单。”
白玉凤气冲冲地回了家,越想越不服气。
她就不信了,那谢花昭一个外乡来的孤女都能做出来,她一个土生土长的白洋村人,还能比不过她?
她当即就跟自家男人合计,第二天便拉着男人上了山。
她也不懂什么花香不香,什么花能用什么花不能用,只瞧着那些开得热闹、颜色鲜艳的花枝叶子,一股脑儿全薅了下来,那里面甚至夹杂着不少开得正盛的石楠花,因其花团锦簇,瞧着喜人,便也采了不少。
她哪里懂什么君臣佐使,配伍禁忌,只想着多放些花,香味自然就浓郁。
回到家,她便将这些乱七八糟的花草全都堆在一起,学着谢花昭她们平日制香膏的模样,又是捣又是煮,还真让她折腾了大半日,弄出了一堆颜色古怪、气味初闻尚可细闻却有些冲鼻的“香膏”。
隔天,白玉凤便迫不及待地在村口的大槐树下摆起了摊子。
“快来瞧快来看啊!白家新制的香膏,比谢花昭的还香!今儿头一天,便宜卖了啊!”她扯着嗓子吆喝,脸上满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