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了舌头?!
秦之修这个畜生!竟然残忍至此!
一股寒意从谢花昭的脚底直冲天灵盖,让她遍体生凉。
手中的瓷片,忽然变得无比沉重,仿佛沾染了这婢女无声的血泪。
她还怎么问?一个连话都说不了的可怜人,能告诉她什么?
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如何?还不是秦之修的爪牙,身不由己!
谢花昭看着婢女惊恐万状、泪流满面的脸,心中的怒火渐渐被一股无力感取代。
她慢慢松开了手,那块锋利的瓷片“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你……走吧。”她声音干涩,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疲惫
。
那婢女如蒙大赦,踉跄着爬起来,看也不敢再看谢花昭一眼,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屋子,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
屋子里恢复了死寂。
谢花昭颓然地坐倒在地上,目光空洞地望着那扇洞开的房门。
连一个婢女都被割了舌头,秦之修的狠毒,远超她的想象。
他到底想干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谢花昭才慢慢回过神。
她惊奇地发现,秦之修竟然没有将她锁在屋子里。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笃定她逃不出去,还是想用这种方式慢慢折磨她的心志?
不管他打的什么算盘,对她而言,这总归是一线生机。
她站起身,悄悄走到门口,向外张望。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个家丁在不远处巡逻。
谢花昭深吸一口气,决定先摸清这里的地形。
她小心翼翼地走出屋子,开始在庄子内允许活动的范围内四处观察。
这山庄确实不小,亭台楼阁,回廊曲折,但每一个关键路口,每一处可能翻越的墙头,都布满了守卫。
明哨、暗哨,几乎无处不在。那些家丁个个目光锐利,警惕性极高,只要她稍有异动,立刻就会引来他们的注意。
一连数日,她几乎将这能活动的方寸之地都摸了个遍,却始终找不到任何可以安全离开的破绽。
难道真要困死在这鬼地方不成?
书砚……书砚他会来救我吗?他知道我在这里吗?
山庄里的日子一日日过去,沈府那边,却是愁云惨淡。
一连三日,沈书砚几乎将整个京城都翻了个底朝天,却依旧没有谢花昭的确切下落。
阿墨派出去的人手,也如石沉大海,迟迟没有消息传回。
“二公子,您好歹吃点东西吧,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阿墨看着自家主子眼下浓重的乌青,和那布满血丝的双眼,忧心忡忡地劝道。
沈书砚哪里吃得下。
他一想到昭儿可能正在受苦,心就像被放在火上烤一般,焦灼难安。
“有消息了吗?”他声音嘶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阿墨低下头,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还没。”
沈书砚猛地一拳砸在桌上,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废物!都是废物!这么多人,连个人都找不到!”
昭儿,你到底在哪里?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阿墨心中也是焦急万分,却只能硬着头皮劝道:“二公子息怒!属下已经加派了人手,将搜查范围扩大到了京郊,只要谢姑娘还在……还在京畿之地,属下一定能把人找出来!”
就在沈书砚快要被这无尽的等待逼疯时,玉满楼的玉娘子那边却有了新的思量。
三天了,谢姑娘还是杳无音信。
玉娘子这几日也是寝食难安,脑海中反复回放着那日街头的情景。
那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