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曼的声音冷硬得像
数九寒冬的冰棱子,不带一丝温度,与方才的清冷截然不同,此刻更像是淬了毒的冰刃,直直插向谢花昭。
她甚至连多余的解释都懒得给,直接扬声唤道:“来人,送客!”
谢花昭心头疑云密布,她自问这“无忧”香乃是心血之作,从香气到意境都堪称上品,钱老板和揽月坊的姑娘们都赞不绝口,怎么到了这薛曼面前,就成了洪水猛兽一般?
两个健壮的仆妇从内堂快步走出,对着谢花昭做了个“请”的手势,面无表情,语气却是不容置喙:“谢姑娘,请吧。”
云柳见状,气得柳眉倒竖,刚要上前理论,却被谢花昭抬手拦住。
谢花昭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解与些许恼怒,面上恢复了平静,对着薛曼微微颔首:“既如此,那便叨扰了。云柳,阿达,我们走。”
她转身带着云柳和阿达,在一众枫颜楼下人冰冷的注视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谢花昭满腹疑云地回到住处,第一件事便是差人去请玉满楼的钱老板。
钱老板很快便应邀前来,一进门便笑呵呵地问道:“谢姑娘这么急着找老朽,可是‘无忧’香的销路又有什么新进展?”
谢花昭苦笑着摇了摇头,将今日在枫颜楼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末了蹙眉道:“钱老板,您与那薛曼打过交道,可知她为何对这‘无忧’香反应如此之大?莫非这香,与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节?”
钱老板听完,也是一脸的困惑,他捻着山羊胡沉吟半晌,才道:“谢姑娘,这薛老板性子是孤僻了些,平日里也深居简出,老朽也只与她有生意上的往来,至于她的私事,或是她对‘无忧’香为何有如此反应,老朽实在是……不甚清楚啊。”
谢花昭心中了然,看来从钱老板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
她谢过钱老板,送走了他,立刻唤来阿达。
“阿达,你派人去暗中查探一下枫颜楼薛曼的底细,越详细越好。特别是她与一种名为‘无忧’的香,或者与调制此香的人,可有什么渊源。”
阿达办事向来利索,不过两三日,便带着一身风尘回来了。
一进门,阿达便禀报道:“小姐,查到了。那枫颜楼的薛曼,年轻时曾与西域索兰部落的一位名叫利澜的调香大师情谊深厚,两人都痴迷于香道,一度被誉为香道界的金童玉女,是人人称羡的一对璧人。”
谢花昭凝神细听,心中隐隐觉得抓住了什么。
阿达继续说道:
“可惜,后来因为家族的干涉,加上一些外人不得而知的误会,两人最终分道扬镳。据说,二人反目,不仅仅是因为情爱,更因为在香道理念上产生了巨大的分歧,甚至因此结下了仇怨。
而那‘无忧’香……”
阿达顿了顿,神色有些复杂。
“据说,便是当年利澜大师最为得意,也最为珍视的倾力之作,也是他与薛曼情浓时的定情之物。后来,这香却也成了两人决裂的导火索之一。”
第374章 不允许
原来如此!
无忧香竟是利澜大师的作品,而薛曼与他曾是爱侣,后来却反目成仇!
拿着这无忧香上门,岂不是正好戳中了她的痛处,在她旧日的伤口上狠狠撒了一把盐?
难怪薛曼当时的脸色那么难看,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谢花昭恍然大悟,所有的不解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
秦之修给她的香方本就来自西域,想来与这位利澜大师脱不了干系。
明白了症结所在,谢花昭心中却更是沉重,这原料的问题一日不解决,无忧香便一日无法真正面世。
接下来的几日,她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