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拔开瓶塞，才把瓶口凑到鼻子前闻了一下，就那么一下，整个人愣在那儿了！

“这……这香……”

他嘴唇动了动，忙不迭把香送到众人面前。

香气像没声儿的小雨，悄悄散开了。

刚才还因为贺秋言那香闹哄哄的人群，这会儿反倒一下子静下来了。

安静了一小会儿，人群里又响起了说话声。

“我的天……这才是花街柳巷！不是面上那层热闹，是……是那种地方剩下的一点干净，是人在难处挣扎着活的那口气！”

第197章 宋秋雅

“刚才贺公子的香是做出了样子，这谢姑娘的香，做的是魂儿啊！”

“清淡里有味儿，妖娆里不俗气，苦里头带着甜，柔里头又透着韧……好！真是好得没话说！”

“闻了这香，再闻别的，都像土了！”

贺秋言脸上的笑消失了。

怎么可能？他的香，那么活色生香，把人都迷住了，怎么会输？

他猛地往前抢了几步，从管事手里夺过那个白瓷瓶，狠狠凑到鼻子底下闻。

半晌后，他脸上的不甘心僵住。

他……输了。。

管事稳了稳心神，眼神亮亮地看着谢花昭。

“复试第二场，题目花街柳巷，胜者妙香坊，谢花昭！”

“我不服！”

贺秋言把瓷瓶摔在地上，气的眼睛都红了。

“你肯定是偷学来的！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法子！我贺家做香几百年了，怎么可能输给你这种……这种……”

他上下打量着谢花昭身上那件普通的衣服，语气里满是轻蔑。

“看你年纪轻轻，穿得这么穷酸，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家出来的！怎么可能懂这么深的调香本事！肯定是哪里偷来的方子！对！一定是这样！”

面对他气急败坏的指责，谢花昭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偏偏就是她这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让贺秋言觉得像是一拳打棉花上。

“你……你……”

最后，他狠狠跺了下脚，甩着袖子就走了。

场面一时有点僵。

管事轻轻咳了一声，走上前，对着谢花昭拱了拱手。

“谢姑娘手艺真是高，让人开了眼界。今天天色不早了，斗香的最后一轮，定在明天辰时。姑娘要是不嫌弃，可以带着您的丫鬟，先到我们给调香师准备的驿站歇歇脚，养好精神，准备明天的比试。”

谢花昭微微点了下头，态度还是如最初那般，不卑不亢。

“有劳管事安排。”

说完，她示意云柳跟上，在一片打量的目光里，不慌不忙地走了。

明天的最后一轮，还有那传说中的红玉珠，好像离得不远了。

但真正的难关，才刚开始。

谢花昭回到驿站，换了一身素净的睡衣。

她正要吹灭桌上的蜡烛，听到窗外传来压抑的哭声。

声音断断续续的。

她皱了皱眉，披上外衣，轻轻开了门。

声音是从不远处的柱子下传来的。

那里蜷缩着一个人影，很单薄。

谢花昭轻轻走过去，温和地蹲下身子。

“姑娘，夜深了，露水重，你为什么在这里哭？”

那女子听到声音，抬起头，脸上都是泪。

“呜……你是……你是白天斗香赢了的谢姑娘吗？”

谢花昭点点头：“是我。姑娘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女子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站起来要给谢花昭行礼。

“谢姑娘，求求你，帮帮我！”女子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