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他不久之后就会败于药性发作。他必须速战速决。
一念既定, 王道容再不容情, 这一次,他下手比上一次更加狠辣。
他旨在迅速结束战斗,剥夺她的行动能力。
他素来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因此每一步都能料敌机先,快慕朝游一步。
当慕朝游咬着牙再一次挥剑杀来的时候,王道容迅速翻转匕首朝她手腕砍去,霎时间血流如注,慕朝游却好像浑不知痛一般,仍紧握短剑不放,她眼里如今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杀了他。
他心知,她已经被他逼到绝处,她已经濒临崩溃了。王道容见过行将崩溃的人,每一个要不是泪流满面,要不是破口大骂。
慕朝游攥着满手的鲜血,仅仅只是颤抖了一下,便强忍住疼痛,继续挥剑乱刺。
这样下去始终不是办法,王道容略一思索,还是决心再下狠手,速战速决,招招全往她手腕痛处打。
在他有条不紊,密如蛛网的攻势下,慕朝游终于吃不住痛,手中短剑当啷落地!
王道容迅速跟上,将短剑踢远,慕朝游挣扎来抢,王道容反扫她膝盖,一记重踢,将她踢到在地,人随之跟上,将她压倒在地,匕首架在她脖子上。
利刃当颈,慕朝游终于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神情怔怔,复杂难辨。
王道容正要开口,她眼底忽然闪过一决绝的光芒,朝他手中匕首撞来。
王道容心里一惊,不管她是真心寻死还是另有图谋,他都不自觉退了一步。这一退,慕朝游果然暴起,徒手抢他匕首。
王道容实在无法:“朝游,我们谈谈。”
慕朝游怒道:“操放开我,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王道容叹了口气,弃了匕首吸引慕朝游注意力的同时,一个手刀趁隙劈中她后颈。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霎,王道容清楚地对上慕朝游不可置信的目光。
下一刻,她浑身脱力,神情犹带愤怒、不甘地软倒在了他怀里。
王道容伸手去接,触手温软,竟令他想起梦中的那一幕幕,浑身不由一颤,涌出一股失而复得的庆幸与莫名愁绪来。
她身上的鲜血飞快地浸透了他的衣裳。
王道容将她整个人在地上放正,头扶正。她皙白柔软的脖颈软绵绵地歪着,呼吸一起一伏。
他应该外出找人来给她包扎,但王道容却陷入了难得的犹豫。
梦里,慕朝游差一点就杀了他,只差那么一点。
那他呢?如今她一无所知,砧板鱼肉,他要索性杀了她吗?
在这里将她杀了,死在他手上,也好过日后纠缠不断。与其亲眼见她远走高飞,奔向别人的怀抱,不若将她杀了。
死亡是最紧密的联系,从此之后,她的性命只属于他,她永远也摆脱不得他。
王道容一边想,一边顺手替她抿了抿额角乱发,再看向她苍白的容颜时,忽然就拿定了主意,改变了想法。
他终究还是不舍。
他站起身,走到外面,忽略了仆役们惊恐的视线,淡淡说:“女君受了点伤,去请陈医师来。”
陈医师,便是之前给慕朝游诊出喜脉的老医师提着药箱匆匆赶来,世家大族府中都常养着私人医师,他们个个医术高明,最重要的是守口如瓶。
老医师来了,见到这一地鲜血,吃了一惊,再看到浑身是血的王道容跟慕朝游更吃惊了。
“郎君这”他下意识走上前。
王道容道:“不必,先给女君诊治,我一人足矣。”
又问他要了干净细布,自己给自己清洗包扎。
干净的细布一圈圈缠绕住伤口,王道容一边回想着梦中的情形,一边思考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