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做什么！快给我站住！”

两边的警察没想到他力气这么大，一时不察还真被他冲了出去，嚷嚷着拔脚去追。

还是支队队长一拧胳膊二折背，把都蹿到门口的嫌疑人又送了回去。

“他身上还有伤！我砸的，不能放他走！”

少年的脑袋被压得几乎挨到地上，依旧不依不饶地大声吼道，像是只被困于陷阱中的恶龙摇摆着脑袋，想挣脱人类的束缚。

“都知道自己伤人了还不老实。”

飒爽的女队长白了手下一眼，得了两个讨好的讪笑：

“听着小子，我不管你跟他是什么关系，我们是来抓犯人的，没权利拦个不计较的受害人”

她蹲下身，捏了捏男孩愤恨到鼓起来的脸颊：“想去追人，就好好配合我们调查取证，我们会传唤他来做证人，懂吗？”

秀玉咬着牙，胸膛像是塞了一把点着的枯草，烧得五脏六腑痛得厉害。

强烈的后悔充斥着神智，自己若不是犯蠢杀人，怎么会给人包扎伤口都做不到！

事到如今，他只能抑下沸腾的情绪，迎着女警探究的眼神，乖巧温顺地道：

“知道了，姐姐。”

齐玄出小区门时天色已经暗了，昏黄的太阳像是纸剪的一样贴在空中，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咳！咳咳咳！”

一阵风吹来，他控制不住地咳了起来，暗红色的血丝顺着指缝流了出去，滴在地上，让周围的行人像是避瘟神一样躲得八百里远。

只有几个女大学生见他可怜，递来几张湿巾。

“谢谢。”

他道谢接过，擦干净手后，预定的网约车也来了。

离案件发生还有一个多小时，他捂着胀痛的肩膀挪到后座，关了车门，给陆冠清的辅导员王智打了个电话。

穿越前，对方跟他在警察局打过几次交道，是个胆小如鼠，保守谨慎的普通人。

这种性格维稳有余，一旦出什么事就是最大的败笔。

若不是对陆冠清的事一直睁只眼闭只眼，也不会因为这场恶性连环杀人案被吊销教师资格证，革除职位。

每次在审讯室门口碰见时，对方都是一副我想死的表情，骨瘦如柴地从他身边飘了出去。

放在现在，对方的胆小成了齐玄最好拿捏的弱点。

“什么，要出人命？我马上回去！”

王智接到电话时正跟女友在离学校十几公里的游乐园，听说后顾不得确认他师兄兼紧急联系人的身份，急得七荤八素地往回赶。

学校事学校毕，报警连门卫那关都过不去。

齐玄这次学乖了，给辅导员通知完后又找了之前对接捐款的女老师。

对方叫王雪连，还是跟上次一样傻乎乎的，在学生安全方面脑袋转得倒快。

听说辅导员还在路上，直接叫了几个熟悉的男学生上了陆冠清所在的西四楼，装是推销电话卡的狂敲门。

王雪连拿ipad跟学生共享直播，把手机放在旁边。

齐玄在这头听见门被推开的声响，心却没落地因为里面没有声音，不管是斗殴叫骂，还是惊叫声。

果然，学生长长地欸了一声，疑惑地道：“王老师，宿舍没人啊。”

板寸少年挠了挠自己毛茸茸的后脑勺，听老师指挥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无所收获后正准备要走，余光扫到了银光闪烁。

“这是····嚯这兄弟玩的也太刺激？！”

他半跪在洗漱台前，扭着腰从下水接口处掏出一串沉重的，崭新的铁链：“这可是真家伙啊！”

之前警察调查这起杀人案时，就推测过第一现场不在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