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时的怜悯跟他们绑定,死都不知道自己咋死的!
事情发展得太快,齐玄脱口而出完全是一时冲动。
现被周原暗暗一点,又触及对方焦急关心的眼神,顷刻便明了其中的风险。
可是····
男人脊背挺得笔直,站在视觉中心俯瞰着众人。
法官处在上等阶级,无论男女谈吐优雅,表面光鲜。
精心保养的头发光泽柔顺,包裹在制服里的身躯性感苗条。
养眼而悦耳,让他幻视了齐琮出事后。
为了亲人,为了家族未来,被掏空榨干的少年在手术台上奄奄一息,泪水滑过鬓角,哀求再见父亲和爷爷一面。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回本家,甩掉家仆推开花纹繁复的铜门,映入眼帘的便是跟今天相似的画面。
平日细声细语,柔弱善良的姐姐婶婶们挥舞着精致的美甲,锱铢必较地瓜分齐琮留下的资源:
“齐琮回不来了,学生会会长该轮我儿子坐吧?”
总是拍着少年肩膀,称赞他是齐家未来的伯伯舅舅争先恐后地撇清关系,面红耳赤地大吼:
“那小子精神脆弱自己发疯,管我们旁系什么事!”
恶心。
作呕。
当年自己势单力薄,无能为力。
现在还要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齐玄收回视线,将自己领口上象征身份的宝石别针取下,放在桌上。
“不同意我的方案,这个部长我也不想当了,另择优选吧。”
周原差点一口气没提起来,气得手指哆嗦:“齐玄!你在威胁我们吗!”
对方在民众心里威望度极高,他要是因为这事辞职,岌岌可危的司法机制说不定要推翻重来。
齐玄带着歉意看了脸色青白交加的老师一眼,在一片哗然中拉开大门,扬长而去。
不出所料,没僵持几天,法院同意了齐玄的方案。
不过心脏埋炸弹这条被叶佩兰否了。
“我们又不是黑手党,一换二很骄傲吗?”
她说,最后只是给三人脚踝埋了定位芯片,只有周原及以上的大法官有权限查看。
印着徽章的正式文件下放时,他正在医院陪陆冠清换药。
告诉对方后,少年第一反应是在纸上写字,问他:“如果被别人知道了会连累你吗?会不会有人拿这个攻击你?”
真是个善良的乖孩子。
齐玄心里犹存的一点不安也随之烟消云散,温柔地撸了把对方柔软的头毛:
“我签了保密协议,除了大法官,没人知道你们住处的,放心。”
陆冠清用脑袋顶了顶他的手心,又在纸上刷刷地写道:“师兄去看看秀玉吧,他肯定很害怕。”
对哦,还有秀玉呢。
部长这才想起来还丢了个小孩在治疗中心,赶过去时对方把门关得死紧,怎么叫都不开。
他本就没什么耐心,哄了几句看里面没声响,在护士的惊叫声中连踹三脚,破门而入。
“放开!!你选了陆冠清,还管我做什么!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
拉着窗帘的房间漆黑一片,秀玉躲在高高鼓起的被子包里,被抓着脚踝强行拖出来后尖叫着,手脚并用地挣扎。
齐玄挨了两巴掌才闻到那浓烈的血腥味。
打开床头灯,萤黄色的灯光下男孩泪眼汪汪,手腕被自己咬得稀烂,鲜血顺着肌肉的鼓动不断往出流。
“不许动!谁说我不要你了,自己看看!”
游戏里杀人,现实里自残,有点长进但不多。
齐玄好气又好笑,把人用被子包成卷抱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