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泓感叹:“小笙,还是你疼我。”

钟宴笙再次木着脸放下茶壶。

裴泓的酒量极佳,连续鲸吞了几杯酒,脸色也没变,跟钟宴笙说了几句,心情似乎也好了些:“过两日我打算出去游猎散散心,你与我一道去好不好?”

游猎?

钟宴笙认真思考了下。

他不是很喜欢动弹,但是更不喜欢每天早早被叫起来读《中庸》。

景王殿下总不至于跟萧闻澜那样不靠谱,去的地方肯定没有定王殿下。

反正出去游猎,其他人去打猎,他坐旁边看着就好了。

钟宴笙想完,小鸡啄米点头:“好呀。”

能逃一日是一日。

见钟宴笙乖乖答应了,裴泓心情大好,凑过来想捏他的脸,眼底带着笑:“怎么这么乖。”

钟宴笙飞快拍开他的手,严肃道:“我要下去听书了。”

“哎,”裴泓忙拦住他,“不闹你了,说点正事。我的事说完了,也说说你的吧。”

钟宴笙歪歪脑袋:“我的?”

“你家里已经将那位接回来了,恐怕过不久就会让他上族谱,重新求陛下赐封世子。”裴泓听话地没再喝酒,转了转酒盏,“届时你在府里的位置恐怕尴尬,你知道的吧?”

寻常人家抱错孩子都是大事,淮安侯府不是普通人家,影响更大,其他世家早就在看热闹了,若是往后钟宴笙一直留在淮安侯府,也会影响钟思渡。

淮安侯和侯夫人或许不会觉得有什么,但钟宴笙会感到不安愧疚。

况且他记得那个梦里淮安侯府的下场,始终觉得与自己或许有关,无论如何,都是要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