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铺满了厚厚的羊绒毯子,萧弄懒懒托着下颌,衣襟微敞,胸膛上裹着绑带,乌发披散,额上也还缠着一圈绑带。

难为定王殿下这副姿态,还能气定神闲,斜靠在书案旁侧,深暗的蓝眸含笑盯着衣袍齐整、乖乖跪坐在书案前的钟宴笙。

刚登基的小陛下看奏疏看得焦头烂额,但还是很努力地在认真看,侧容神秀清隽,长睫一眨一眨的,刮得人心口发痒。

萧弄的嗓音拖长,今日第十三次呼唤钟宴笙:“迢迢。”

钟宴笙立刻搁下笔,挪到萧弄身边,伸手小心揉了揉他的脑袋,眼底满是担忧:“是不是又哪里疼啦?一会儿请楼大夫再来看看。”

自从萧弄前天醒来后,每天浑身都在疼。

太医开的药、楼清棠开的药,都不顶用,非要钟宴笙亲亲摸摸才能好。

湿润朦胧的气息拂来,萧弄享受地微微眯起眼,点了点脑袋:“头疼。”

钟宴笙低下头,隔着绑带,在他额心上亲了一下。

萧弄坐起来:“胸口疼。”

钟宴笙又低头亲了亲他的锁骨。

萧弄:“腿也……”

趴在另一侧的踏雪像是忍无可忍,发出低低的吼声,打断了萧弄的这疼那疼。

钟宴笙反应过来,红着脸轻轻打了他一下,板着脸学萧弄的语气:“不要撒娇。”

萧弄一乐,把说完就想跑的钟宴笙捉进怀里,他的力道不大,但钟宴笙顾忌他满身的伤也不敢乱动,只能乖乖趴在他怀里,任由萧弄肆意摩挲。

“小陛下可真是翻脸无情啊,”萧弄的手抚在他的后颈上,慢慢揉弄,“前些日子趁着本王昏迷,偷亲偷摸了本王不知道多少次,本王一醒,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了。”

钟宴笙的耳根瞬间发烫,结结巴巴起来:“你、你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