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钟宴笙乖乖吃饭,萧弄却又不动筷子了,作为主人,淮安侯不得不问:“可是饭菜不合定王殿下口味?”

萧弄勾了勾唇:“嗯,本王喜欢吃春天的小笋。”

淮安侯暗暗皱眉。

不是说什么都吃么?嘴竟这般挑,这都快入冬了,想吃春天的小笋?

用完饭,淮安侯想找钟宴笙单独说说话,钟宴笙坐在原处,红着脸憋了会儿,在淮安侯诧异的眼神里,把掉了一半的短靴拉回来穿好,偷偷瞪了眼萧弄。

到了书房,淮安侯背着手,隔了片刻才开口:“迢迢,已经都知道了吗?”

钟宴笙赶紧回神,点点脑袋。

淮安侯无声叹了口气:“会不会怪我一直没有与你说清实情?”

钟宴笙摇摇脑袋:“怎么会,我都明白的,当年若不是您和娘亲担着风险保下我……我现在也不能站在这里。”

淮安侯望着他明净的眸子,感觉有些恍惚。

钟宴笙小时候身子骨太弱,他便将钟宴笙护在侯府里,想着让他能平平稳稳度过这辈子也好,但这孩子不是需要被人一直护在羽翼之下的孱弱小鸟,他也是能借风而飞的。

淮安侯语气严肃:“冗杂之话,便不说了。但有一事,需得告诉你。”

钟宴笙心里一紧:“什么?”

“十多年前,我任鸿胪寺少卿,通晓蒙语,那时太子殿下曾带来过几句蒙语,与我一道翻译。”淮安侯嗓音放得很低,“虽是个残篇,但依稀能读懂,是外族的巫蛊之法。”

钟宴笙没想到能在淮安侯这儿听到这个,呼吸都屏住了,听淮安侯继续道:“残篇上写的是蛊的作用。子蛊作乱,令人头疼欲裂,母蛊则有安抚之效,倘若身怀母蛊的人死了,带着子蛊的人也会跟随死去……是外族一种控制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