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第一反应是他胆子也太大了,随即才想起来,把老皇帝搞成这样的就是他和萧弄,顿感不好意思:“嗯,还没有。”

看他的样子,裴泓忍不住吃吃笑起来:“小笙,以后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

钟宴笙不解:“为什么?”

“太好欺负了。”

钟宴笙:“……”

裴泓扇子一合,轻叹了口气:“小笙,我快走了,有些话便不得不说。”

钟宴笙蒙蒙看他:“什么?”

“小心萧弄。”

裴泓眼神幽微,不等钟宴笙张口就接着道:“当年太祖与萧家亲如一家,许诺共分天下,不过几代便下了死手,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竟然就直接把这些幽暗的秘事直接说出来了,钟宴笙抿起唇瓣。

裴泓含着笑,抿了口酒:“萧弄是不会受人驱策,为人臣下的,迟早噬主。”

“小笙,没有哪个帝王容得下萧家。”

裴泓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就见对面秀美漂亮的少年抬起眸子,眼神清亮,隐隐带着股倔意:“我容得下。”

裴泓与他对上视线。

钟宴笙执拗地重复:“我容得下。”

当皇帝要经常早起,天天看那堆连篇累牍的奏章,他不是很喜欢。

可是他要给父亲母亲、先皇后和康文太子正名。

要给哥哥一个容身之所。

听到钟宴笙固执的回答,裴泓表情滞了一瞬,看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