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宫是急迫夺权,他的父亲和母亲,丧命在他出生那一日, 整个东宫烧成焦土,此后成了血色淋漓的禁忌。
这么多年来,淮安侯府小心翼翼地保着他, 卫绫也不得不隐姓埋名,连灵牌都不敢刻上名字。
没有人敢光明正大地为他们哭……那就让他来哭。
萧弄的视线扫过整个堂屋, 目光落到正中间供奉着那些灵牌上,生出一丝隐约的预感, 慢慢地抚着怀里人后脑上柔软的黑发, 将他的脑袋按回怀里, 没有急着问发生了什么。
过了会而后, 钟宴笙的情绪又好了点点, 微微挣了一下,嗓子依旧是哑的:“我好些了。”
他还有些疑惑的事想问卫绫,揉了揉眼睛一低头,这会儿才发现,刚刚倒在地上的卫绫已经被拖出去了。
萧弄的手抚在他脸上,把他的脑袋转回来:“先说说,为什么哭?”
钟宴笙张了张嘴,一堆话涌到嘴边,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萧弄的手抚到他后颈的位置:“不要急,慢慢说。
与此同时,堂屋外面的气氛十分怪异。
一堆山贼蹲在卫绫旁边,递水的递水,扇风的扇风,挡太阳的当太阳。
李一木尤为担心,不住质问展戎:“你的解药当真有效?若是没用,我们今日就是死也不会放你们离开水云寨的!”
昨晚从后崖小道上爬上来的黑甲卫们收到信号,已经全部集齐,整齐无声地站在展戎那一边,如同一团黑沉沉散发着不祥气息的乌云,与山贼们对峙。
水云寨的山贼们被卫绫训练得颇为精良,之前的混乱结束后,现在已经重新整顿好了,虽然气势上比不过萧弄的黑甲军,但也没有太露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