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吐到底,随即而来的侯夫人又坐到了方才钟思渡坐的位置,眼眶红红的,眉眼间笼着轻愁:“迢儿可好些了?我的迢儿,回京后太遭罪了。”

钟宴笙又感动又害怕,连忙撒娇:“娘,您可以过来些吗?我想看看您。”

钟思渡抿了抿唇,起身让了位置。

小儿子黏人,侯夫人自然不会拒绝,坐到钟宴笙身旁,哀愁地叹了口气:“前段时日落水,昏迷了那么久,这次又昏迷了两日……”

钟宴笙任她摸着脑袋,抽空瞄了眼纱帐,大大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万一那里撑不住,东西掉下来不是最可怕的。

掉下来砸到人了才是最可怕的。

定王殿下给的药、定王殿下的信笺、定王殿下的玉珏信物……

侯夫人怜惜地拂开钟宴笙柔软凌乱的额发:“迢儿,下次不要跑那么远了,娘真的很担心。”

钟宴笙乖乖点头。

从前见侯夫人如此关爱疼惜钟宴笙,钟思渡的心情必然是很糟糕的,不平且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