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席以后,工人们都散得干干净净。

姜家人却还没走。

虽然丁厂长在证婚词中极力撇清跟新人的关系,大多数的工人都认为这对小情侣肯定跟厂长家关系不一般。

姜家人也是这样想的,在厂长讲证婚词的时候,跟同桌人说,“那个新娘是我闺女。”

人家就问了,“既然是你闺女,你们做父母的怎么没有上台讲话呀。”不说上台讲话,至少胸前要别朵红花,告诉大家这是新人的父母,而不是一味地用嘴说。

要搁在平常,孙一兰肯定要先骂姜菱不孝。

可现在,女儿女婿得了厂长的器重,是厂领导跟前的红人,她捧着他们尚且来不及,怎么可能说女儿坏话。

“忘记了。”总不能说,她这个当妈的都不知道女儿今天结婚。

想到这一点,孙一兰心里很生气,不过是骂了她两句,这丫头如此地狠心,就连结婚这种大事都不跟家里人说,真真是养了头白眼狼。只盼着她还顾及着生养她一场的恩情,发达以后也不忘提拔她弟弟。

工人们吃完拍拍屁股都离开了,姜菱和宋观书作为事主,得帮着食堂收拾碗筷桌椅。

孙一兰作为当妈的要面子,不好意思跟女儿低头。

姜菱收拾桌椅的时候,她就在身边帮忙,想让姜菱心软先开口。

姜菱乐得有人帮忙,不在意她的目的。

食堂加班有加班费的,见人家小两口懂事地收拾桌椅,觉得这两人可真不错,怪不得能让丁厂长证婚。

就这份眼力见,厂里很多人都没有。

食堂大姐善意地让他们别忙活了,“我们都干顺手了的,不用你俩,赶紧回去吧。”可不能耽误了洞房。

姜菱不爱干活,在食堂磨蹭帮忙,主要是不想跟宋观书单独相处。

孙一兰等着姜菱服软,见她跟陌生的食堂大姐有说有笑,却对她这个生身母亲置若罔闻。

她很想甩脸子,还记得这孩子如今翅膀硬了,不能当作小孩子看待。

她站在角落里告诉自己不能发火,她忍了又忍忍了又忍,最终食堂的工作人员上前提醒她,“我们要锁门了,厂里早就说过,只有中午这一顿管饭,晚上不管饭。”

这工作人员的脾气不太好,这女人鬼鬼祟祟站在这里,不知是不是要偷东西。

她小声说道,“就没有听说过,谁家办喜事要管中午和晚上两顿饭,真把主家当成大户了。”对于这种爱占便宜的人,她的态度非常不友好。

这是把她当成是来蹭饭的。

孙一兰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她大声嚷嚷,“说谁吃大户呢,今天结婚的是我女儿女婿,你见过哪个来自己家蹭饭的?”

这人叫了声怪,“就算是你闺女,你也不能在我们食堂站着啊。”

正常人早就在吃完中午饭以后回了家,这人的行为举止处处透露着怪异。

食堂工作人员干了一天的活,很累了,想要早点回去休息,不是很在意她的最终目的,只要不是小偷就行。

中午的时候,只有孙一兰赵红云婆媳二人去蹭饭,家里那爷俩觉得丢人,宁可在家里下挂面。

赵红云是有身孕的人,孙一兰担心久站会影响到她,提议让她先回家,她一个人在食堂就行,找机会跟姜菱服个软。

孙一兰不仅是心疼儿媳妇肚子里的大孙子,她也是有私心的。

没有儿媳妇在,她能更方便跟闺女和好。

最终进展不能如她所料,孙一兰回到家里时,赵红云已经给那两父子分享了中午的见闻。

爷俩正等着孙一兰回家,他们都想知道,姜菱怎样搭上丁厂长。

孙一兰阴沉着脸回家,姜家父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