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周围这几家邻居的关系不好,怕去人家家里寻求帮助,人家都不肯帮忙,她才刚回来,就坐在土路上一边拍大腿一边哭,“我的建设命苦啊,从小就没了爹,长大以后连着娶了两个水性杨花的恶毒女人做媳妇,如今我才刚离开几天,就被坏人算计,送进了监狱里……”

韩瑞雪掩唇轻笑,“不用您亲自去找她,她每天上午都会来姜菱家门口。”

“真是不像话,上梁不正下梁歪,刘家婆子年轻的时候就好偷鸡摸狗,我还说难得能养出建设那样的孩子,真是难得,结果这孩子也不是好东西。”

妇女主任是个大喇叭,嗓门大还传闲话,她说,“是建设厂里打来的电话,说是建设在城里欺负了女同志,被判了三年的有期徒刑,你带着孩子去看一眼他吧,人家说万一去晚了,建设被送到大西北的劳改农场,你再想见他,那就得好几年以后了。”

至于说为什么把孙子孙女一起带回来,大家猜测的原因各种各样。

她就去说,这女人虐待老人。

不过嘛,即便这是个讨人嫌的老太太。就像是刘老太经常吹嘘的那样,她儿子在大厂子里当领导,算是这村里最出息的人了,虽然都不喜欢刘老太,看在人家有个出息儿子的份上,在面对她的时候,会带上了些许的尊重。

刘建设定期给她汇钱,她手上有钱,一个老太太带着俩孩子,邻居看着可怜,有时候会顺手帮忙干活。

仲雪女害过的人不少,误打误撞害死的也不在少数,

刘建设被抓得匆忙,家里大门都没锁。

还怕会被误伤,没人上前拉架。

刘老太回到家以后轻车熟路地煮了个荷包蛋给大孙子吃,她和孙女看着刘磊直咽口水。

她以这样的姿势,从牛头村一路上倒车回到了北城的钢铁厂家属院。

刘老太在外哭嚎,邻居们都不敢出门了。

到最后,两人打得气喘吁吁没有力气,都等着能出现个人把两人给拉开。

仲雪女捂着受伤的脸,抓住机会小跑离开,“你这是恶意伤害,你等着我要去找公安抓你。”

至于让谁来背黑锅,那必然是把刘建设送进去的那个人了。

又不是自家亲戚朋友,跟自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谁去拉架?

见她误会了,怕给姜菱惹麻烦,韩瑞雪赶紧解释道,“不是,那女人是来攀关系的,小宋和姜菱同他不熟,甚至不许她进门。”

刘老太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没用的死丫头,这点事都干不好。”

自打知道刘磊曾经做过的事情之后,刘老太在韩瑞雪这里就气虚,找她时还算客气。

仲雪女是大家闺秀出身,从来讲究动口不动手,何时见过这种粗鲁的野蛮人。

更不能让人知道他家建设又离婚了,那多丢人啊。

平白无故被泼了一盆脏水,妇女主任也不是个吃素的,她冷笑道,“我还真不至于说嫉妒他有出息,人家厂子里的小干部说了,建设他早前就因为想要强迫女同志,受到了厂里的处分,早就不是保卫科的科长了。”

“那个贱女人在哪儿,我要去找她算账。”

一听韩瑞雪这么说,就以为那个女人是姜菱家的亲戚。

“不可能,我建设是个好孩子,怎么会犯错误。”她瞪向过来传话的妇女主任,“是不是你想要坏了我家建设的名声,我家建设在厂里可是保卫科科长,你们嫉妒他有出息。”

这两天时间里,有没有被小偷光顾过谁也说不准,唯一知道家里有多少钱的人如今已经被关进去了。

姜菱踩在凳子上,趴在墙头上看热闹,宋观书站在墙内扶着凳子。

说完她就刷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