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菱犹豫再三,决定去那家新开的小卖店买冰棍吃。
“还没找到吗?”姜菱主动请缨道,“我去买吧。”
陈向阳笑的时候,眼角的疤格外明显,“你别嫌我多事就行。”
陈向阳真是能吃,他两口就能吃掉一个鸡蛋,光鸡蛋就吃掉了五个。
谁也不知道究竟他大伯才是他亲爹,还是他二叔是他亲爹,就是肖兵妈也说不准这件事。
姜菱还躺在了炕头,冬天的时候,炕头是个好地方。
姜菱说,“这东西就摆在家里,我俩一分钱都没有,日常生活又不能吃香皂喝牙膏,低价亏钱卖出去,总好过全部放在家里等着过期。”
姜菱买了三根冰棍,陈向阳分了一根,她把冰块咬得嘎嘣脆,手里还拿了一根买给宋观书的。
家里没有能够时不时让他去医院住一住的条件,他的腿就只能靠自愈。
姜菱想起自己又一次不小心把装着白糖的瓶子打碎,怕宋观书骂她,没敢告诉他,她一个人把白糖和玻璃瓶的碎片打扫干净,然后毁尸灭迹。
陈向阳麻利地收拾桌子洗碗,他比谢朗更擅长干活,他从小就没少干家里家外的活,离开家以后就更会看人的眉眼高低。
没有儿子的人,其实很在意养老问题,方老太内心有些动摇。
姜菱虽然没有完全当真,心里头却有点膈应这条路。
才跟了两步,就遇见了好几拨行人,肖兵想要放弃,这不是个好时机。
本还因为姜菱突然把这个人带回家里,而有些不开心,听了姜菱的话,立刻问她当时的情况。
肖兵舅舅不好赶亲姐姐亲外甥走,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了肖兵舅妈。
小卖店的商品多,唯一的缺点就是距离家里不是那么近,不像是杂货铺,走两步路就到了。
这在肖兵舅舅家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有人埋怨肖振华不走正道带累了家里人,还有人怨他贪了那么多钱也不说给家里人一点。
姜菱打怵去小卖店,除了距离更远,还因为中途要经过一片玉米地。
就在这时候,肖兵妈带着肖兵去投奔弟弟家。
虽然公安把姜菱放出去,说那件事跟她没关系。
压根不是什么隔着大老远就看见了姜菱,他跟姜菱才见过几面啊,哪里就几十米开外光看背影就知道是她。
因为经常跟着同学们一起骂肖兵,他是这个家里最恨肖兵的人。
方招娣的丈夫看见宋观书后,顿时眼前一亮。
这就要说起他欺软怕硬的劣根性了,他当初带着几个小弟,都被那个赤手空拳的男人打得浑身多处骨折,现在他只身一人,腿脚也不是很灵便,哪里打得过那个男人。
陈向阳还要再说,被姜菱打断,“你先卖着,万一将来我们的工友同事需要你帮忙,就按照这个一成的佣金,怎么样。”
姜菱想要说服自己不要去,为了根冰棍要在大太阳底下多走五分钟的路,这真的值吗?
他不应该放任姜菱自己去买白糖的。
“不该让你一个人出去的。”他心里一阵后怕,“那人长了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因着陈向阳才帮了姜菱,宋观书对他没那么强的抵触心理。
他带上黄杏来找姜菱,谢朗曾经带着他来过一次,他大致记得路,走错了几次,正想找人问路。
姜菱耸肩,“厂里没钱发工资,就给我们发了些香皂牙膏抵工资。”
去家属区杂货铺买了一斤白糖,这一路走来很热,姜菱想要吃根冰棍凉快一下,杂货铺的冰棍已经卖完了,却没人补货。
陈向阳把挎着的筐给她看,露出金黄的杏子,“我邻居家树上摘了些杏子,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