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那一遭，她已经不怕玄仙了，甚至能在制高点上评价他的行为，令人悲哀的优柔果断。

口上说着要和她同归于尽，但来尽野杀他时，却把差一点就能贯穿她的蛇牙拔出，没有带着她一起死。

他在想什么？

在那么浓烈的仇恨下，在临死之前，他心软了，放弃了。

嘴上说的那般恐怖，却舍不得杀她？

冯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对谁说话，自己还是……

抱她回床的“鬼”。

他一定认识自己，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回她，当然也不会有人回。

冯年固执的觉得，对方会告诉自己的，他肯定会，不然就不会在她查那家公司时才出现。

她的人生如此玄幻怪异，已经不会在介意超脱常理的事情出现了，只要能让她记起以前的事情，她可以不怕鬼。

冯年躺下闭上眼睛，就算先前睡了一个安稳的觉，她入睡的速度也莫名快速，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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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孩子的智力测试结果远低于同龄人的平均水平，简直是三四岁儿童的发展水平。］

［孩子过去有没有病史，像是发烧之类的？家族遗传史呢？］

［抱歉，我是建议药物干预，但支出开销极大。］

“对不起，对不起，”

身旁有女人痛苦懊悔的哭声响起，她哭的凄惨，说的话语无伦次，“妈妈没有给你生个健康的身体，对不起，对不起啊。”

冯年的脑子像是被铁棍搅动，混乱，无法思考，像是一个木头娃娃。

她知道面前的人是她的母亲，她现在很难过，她在哭。

她想伸手摸摸她，告诉她这不是她的错，但长在身上的手却死活都抬不起来。

画面一转，她又坐在沙发上，面前有人影攒动。

她的妈妈很忙碌，在接电话，她的声音陡然拉大，变得惊喜。

“治疗吗？可以，当然可以，只要每天给我发我女儿的视频就好，我可以把她交给你们，我信任，只要你们能把她治好，多少钱都可以。”

后来她被送进了一辆车子中，冯年在这个梦境中好像真变成了13岁的自己。

她没有成年人的智力和判断能力，是一个13岁，有缺陷的女孩。

那个女孩坐在一群大人之间。

一直坐了好久好久的车子。

走了这么长的路程，可能确认了她无法再回去，他们开始聊天。冯年不知道什么意思，因为有好多词汇听不懂。

“直接送到北山，反正实验室马上就要建起来了，她就当第一批的试药对象，方便的很。”

“可这小孩的家长说要每天给她发视频啊？”

“第一天随便多拍几张，这种有缺陷孩子的家人最好对付了，家长大部分都是把她当成累赘、拖油瓶才会送到我们这里来的，不会真的信有治疗成功的可能吧？

现在这个年代，哪有这么傻的，就是想借机甩掉她，什么视频啊，借口说的那么高大上，也只是为了降低自己的愧疚心，想扔掉她再生一个孩子，这样就不会花销太大，

我们养着她，当然要让她为我们做出贡献了。”

“也是。”

冯年看着他们在自己身上抽了一管血，说要做什么记录，有点痛，她很听话，但她不喜欢他们。

山路太长了，几人一连换了好几次位子，冯年被挤到了最里面，她将脸贴在窗户玻璃上，看着窗外的风景。

现在的她还不知道自己离开爸爸妈妈要去做什么。

“有蛇。”

一直沉默寡言的小姑娘须臾说了这样的话，车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