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对方在冯年心中的信誉已经降到了最低点,她侧过身,转而研究起手机能不能起火。
但宫明青对投喂人类这件事情异常坚持,他换了个方向,坐到冯年面前。
“吃吗?”
突然间,麻雀挣扎的声音消失,它在一只完美如雕刻般的手掌中被捏碎,骨骼断裂的声音是如此的清晰。
鲜血噗嗤一声飙出,冯年急忙闭上眼,温热的液体溅在脸上,她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任由液体在脸上流淌,呆呆地睁开眼睛。
血液从脸颊上流下,顺着睫毛滴落在地,眼前是宫明青还淌着鲜血的双手,他扔开粉身碎骨的麻雀,心情愉悦地看着她。
沾满血的手指凑到她眼前,轻轻抹在还未反应过来的冯年唇上,拉出了一条清晰的血线。
“尝尝。”
血太多了,他握拳又将凸起的骨骼在她脸上蹭了一下,但也无济于事,擦不干净。
“啊,好脏。”他站起身,用干净的那只手拍了拍衣服,向着反方向走去,“要去洗个手了。”
麻雀的尸体还躺在前方的地面上,冯年茫然和呆滞的眼神中终于有了神采,她指尖颤抖的摸上自己粘有血液的脸。
食指瞬间被染红,对于未知力量的畏惧瞬间爬满了整个心头。
喉咙不自觉的滚动,她清楚的知道宫明青就是在恐吓她,他想让她害怕,自己惊恐的表情只会引起那个变态的兴奋。
但就是控制不住……
血肉模糊的麻雀扭曲着,它的身体被聚成了一团,心惊肉跳的感觉不是它死亡而带来的,而是宫明青的力量。
自己仿佛也像那只麻雀一样,能够轻而易举的被他捏碎。
好可怕,好可怕……
与所有她碰见的妖怪都不同,这个残忍的世界仿佛刚刚才在她面前揭开了一个小角。
冯年没去动零碎的小鸟,刚才的画面太有冲击力,恶心的她瞬间就不饿了。
回想他起捏碎小鸟的景象,还心有余悸。
既然它将自己的手机带了进来,冯年好心地挖了坑将它埋了。
最后她用自己贫瘠的常识,分辨了没毒的野果,在灌木丛上摘了几颗垫垫肚子。
她没有期待自己可以去别墅拿到充电器,毕竟一个座机都老旧成那样,连能用的电源都没有,更何况充电线了。
整整一个上午都在寻求出去的办法,但失败了,为了节省体力,冯年窝在一棵大树下,静静地望着碧蓝色的天空。
有一层看不见的膜将这里笼罩,也把她困了起来。
确切知晓了无法出去让她有些心如死灰,但求生的意志和又开始抱怨的胃,让她重整旗鼓,起身向着之前发现的小池塘走去。
她看过了,别墅前面的人工湖内一条鱼都没有,湖水平静的连风吹过都没有波澜,像是假的造景。
不过在找出口时,发现了一条小池塘,里面倒是有鱼,可以作为她的晚餐。
来到池边,试探性地放脚探了探池底的深浅,冰凉的池水攀上她的脚踝,冷得她一哆嗦。
池里的鱼拿木棍扎显然不行,她没那个技术和经验,下水用衣服捞到的可能性倒大一些。
此时冯年格外想念食堂大叔做的那一碗荞麦面,再也不说大叔做的荞麦面难吃了,身在福中不知福。
池水不深,她拿根木棍粗略一测,大概只有两三米左右。
她的水性不错,可以下水。
想到这,冯年果断地脱下外套,留下能够勉强保暖的衣服,只穿着单薄的内衬缓缓走了进去。
而她的一系列动作全部被坐在树上的宫明青收入眼底,有一搭没一搭地翘着脚。